那些黑色的团叶在火星子烧完后,“轰”地一声炸裂。
而后……炸裂之声此起彼伏,掀起泥土,炸得漫天飞舞。
“我……我去,不是花,是雷。”炎烬连忙把惶然呆住头上脸上都落了泥土的清横往伞下拉。
被掀开流苏的油纸伞挡不住这飞土,噼里啪啦,泥雨下得欢快,伞下呆愣的两人惊愕对望,相顾无言。
许久后,那炸裂之声终于消散,两人灰头土脸,惊魂未定。
炎烬把袖里的镯子往回塞了塞,尴尬笑道:“这……惊喜怎么样?”
清横很想夸,可夸不出来,低垂眉眼不说话,那发髻被泥土砸乱,斜斜松散,额前碎发都沾了泥,脸上也有灰尘,这般站着,竟有一些可怜兮兮。
炎烬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这彩绸为什么有时候是惊喜有时候是惊吓啊!!”
“再也不种这个了。”他愤愤拍身上的土。
“那万一下次又是星辰呢?”
“这……”这到底种出什么,能不能给个准话啊!
他拍完自己身上的土,想给清横拍,可碰不到他,不如让他去洗个澡,刚要说,又想起清横不用洗,他待会儿给他擦干净就行了,还是自己先去洗澡吧。
起身去洗澡的时候,冲那田地踢了几脚,反而又沾了一脚的泥。
他洗澡的空隙,清横在拿着扫帚扫地,地上扫了一部分,没扫完,捡到了铜镯子,便坐下对着月光看。
炎烬洗完澡看到那背影,这才发现,镯子不知何时掉落了。
他换下那套白衣,着了最开始的墨绿衣袍,马上要睡了,也不必穿外衫,只穿中衣就行了,这几日天气还好,衣服本就层层叠叠,也不觉得冷。
这一套衣服的中衣是浅绿,里衣为白,在领口露出边缘。
一层又一层,炎烬早已经习惯,跟束发比起来 ,穿这种衣服已经简单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