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慕……你果真是个疯子。”黑衣人怒目瞪视他,“你会有报应……”

长剑贯穿他的咽喉,附着血珠的剑尖插进了墙壁,秦慕舔了舔唇瓣,笑容病态:“报应?说得像你手上的人命比我少似的。或许……皇帝就是看中我够疯呢?嗯?”

已经死透的黑衣人当然不会回答他。

秦慕拔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寒霜,他从腰间摸出一条雪白丝绸手帕,细致擦拭其上沾染的血污。

“反正留着你俩的用处也不大,死了就死了吧,谁会心疼呢?能死在我的剑下,还是你们的荣幸。”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走近黑衣人,顺手一捞便将人扛在了肩头:“看来今晚我可以加一下餐。”

尽管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血,但于均的右臂算是保住了。

大夫给他的胳膊包扎得宛如端午的粽子,并且嘱咐他起码一个月不能轻举妄动,傅凉派青衫阁的人通知尚书府将于均接回去,于衷献听说宝贝儿子狎妓受重伤,赶紧亲自前来护送。

他既心疼于均的伤势,又对这败家子恨铁不成钢,更迁怒于傅凉,认为是夜夜笙歌不思进取的傅凉带坏了他儿子。

然而,迁怒归迁怒,他表面上对傅凉仍然和气,甚至周到地让尚书府的马车送傅凉回宁王府。

傅凉回到宁王府时已经过了子时,但号称要贴身保护他的秦慕却迟迟未归。

大概是因为秦慕和宋景渊长相太像,傅凉始终没法安心入睡,便在卧房的圆桌旁,披着玉色长衫枯坐等待。

更深露重,深夜的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气,花坛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虫鸣,与风吟混杂在一起。

以往他工作开会打游戏时从来没觉得熬通宵很困难,有时过于兴奋还会有弹指一挥间,夜幕眨眼便刮过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