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特别不适应这种感觉,更何况他知道傅凉把他当作了其他人,心里遽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气得他登时牙痒痒。

他握紧剑鞘的手青筋暴起,左手也被捏得「咯吱」响:“殿下,你认错人了。”

傅凉对他的冷意和怒意浑然不觉,抱住他身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秦慕咽了咽唾沫,松开握紧拳头的左手,推开傅凉紧抱他的手臂,在傅凉还要扑上去时僵硬地转身,剑鞘手起刀落切在傅凉的脖颈,顺利把他敲晕。

紧接着,他故意心无波澜地抱起傅凉,将他安置在床上,放下帷帐再次走开。

回到房间后,秦慕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思考了很久,认为他突然泯灭的杀意是因为对傅凉有了新的认识,傅凉模棱两可的梦话令他又有了新兴趣。

夜幕已经完全褪去,天光黯淡低沉,太阳尚未从浓云后露出脸,晨风拂过草叶上的露珠,傅凉是被冷醒的。

他下意识地抱紧胳膊,睁开眼照常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身下不是床,而是很坚硬的东西。

傅凉有点害怕,他刚准备翻身,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顺着房檐的斜坡滚下。

他刹那间明白,他睡在了房顶,可他怎么会睡在房顶呢?

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已经脱离房檐重重下坠,伴随着「啊」的尖叫,他紧紧闭上眼睛。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院中的石板,也不是骨骼碎裂的剧痛,而是一个怀抱。

秦慕正坐在院中圆桌旁悠闲喝茶,他远远地望着傅凉在房檐上睡觉,檐下还搭有长长的竹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