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清的好意,傅凉还不好意思拒绝,尤其是见到人家期许的眼神和在荒郊野外为了给他做汤弄得伤痕累累的双手。

月上中天,夜色倒悬,长河似锦。

在这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的潦草棚屋里,傅凉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一张可以睡觉的床榻,人还没躺上去,就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

闻清在临时搭的厨房忙活了好大半天才做好一碗鸡心汤,他脸手上的炭灰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赶紧端着汤来到了傅凉的门前。

全力支持他追爱的舒远拎着灯笼走在他身旁。

可透过粗陋的门缝,看到傅凉门里的蜡烛熄灭时,闻清的笑立马凝固收敛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舒远小声问道,用提灯笼的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臂。

“阿凉已经休息了,这时候太晚了,我端过去会不会打扰他歇息啊?”闻清苦闷地撇嘴,清秀又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失落。

“就是这么晚了才一定要端过去。”舒远压低了嗓音给他分析道,“你是不是笨啊,你想写,这么晚了你还想着给他做汤,还把自个儿弄得乱七八糟,夜深人静,人心最软,这是俘获他的关键时刻,这汤必须得送。”

他说着还蹲下身特意在泥土上弄脏手,然后硬抹在闻清脸上。

闻清:“……”

舒远满意地轻笑:“这样更我见犹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