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傅凉后退半步,那强劲浑厚的内力便已经逼至他跟前,傅凉蓦地瞳孔放大,薄情道士的右手掌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心脏。

傅凉旋即喷出一口浓郁的血雾,双臂无力下垂,为他遮掩片刻的大榕树也受到牵连,拦腰折断的粗壮树干同傅凉一起被撞出老远,最后在傅凉倒头前方十步远的位置重重摔下,登时泥泞四溅。

“咳咳……”

傅凉捂住心口,喉咙处的腥甜是源源不断地上涌,唇瓣间鲜血不止。

“奇怪,你不是天赋第一的修士吗?竟然连贫道这一掌都接不住?”

薄情道士此刻比他还懵懂,抬手挠了挠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傅凉脸色惨白,说一个字都难以为继,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睁大眼睛盯着薄情道士,眼神中似乎含有千言万语。

千言万语里九成以上是祖安语录,剩下的不到一成是不甘心就此丧命输掉游戏的愤然。

周遭的雨一直没有停,在荒野中激情飘舞,就像是一卷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薄情道士走近他,低头打量着他满身污垢狼狈不堪的模样,蹙眉自我怀疑道:“你分明就没有修为,为何修真界传言你是「大象无形」,修为深厚无敌却藏拙?”

傅凉看向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左手下意识地继续去扯右手腕的红绳。

薄情道士「咦」了一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收拢的伞尖指向他的咽喉:“你那么在意那根红绳是为什么?”

傅凉吊着一口气说不出话,鼻腔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薄情道士琢磨道:“莫非,你的修为被这小小的红绳封印,需要取下才能发挥实力?”

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脸上,眼睛里湿润不舒服,雨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傅凉感到身体上下又潮湿又重,那种拖泥带水的邋遢感将他狠狠地包裹。

薄情道士看了看他满面雨水泛着病态白的脸,目光落在他涣散的眼眸,险恶地继续道:“但我不会让你得逞,我现在就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