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水逆寒的神情有些僵住了,这一声爸爸,他竟然说得这么自然,这么纯粹,仿佛已经说了无数次似的,熟稔得让他感到愕然。

“爸爸……我要爸爸……”悠悠痛苦地挣扎了起来,似乎想冲破他的封禁,眼角渗出了晶莹剔透得如珍珠般的泪水。

水逆寒拿起一枚银针,精准地刺在她的昏睡穴上,加深了刺激,悠悠小嘴动了动,终于平静下来,沉沉地睡去。

她伸出长指,轻轻拭去她眼角落下的泪水,指尖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轻轻抚了几下,俊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这小家伙竟然可以掀动他平静的心湖,她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魔力。

窗外不断传来隆隆的雷声,丝丝的寒意袭来,水逆寒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视线一直盯着她,怕她又突然惊醒。

幸好,她没有再醒来了,直到外面的雷声渐渐变小,雨水也渐渐停了,听着外面滴落在台阶上,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水逆寒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悠悠依然沉睡的睡颜,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把银针拔出来。

在外面,很不容易终于把小宝宝哄睡了的冷鸠,轻轻走来,看到屋子里已经灭了灯,只得悄悄退开,今晚的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他们寒爷睡觉的时候,被人惊扰了,那是不得了,他的起床气很严重,分分钟要被他毒死。

冷鸠走到外面,把傅景煜几个人丢进柴房里,他们中了毒,垂死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昏迷了,他还是等明天寒爷醒了,再请示他怎么处置他们,外面的门被他们踢烂了,他还得去修理呢。

这里是悬崖底,附近豺狼虎豹什么的都多,屋子里多了两个小朋友,不能没有门,冷鸠提着工具,匆匆来到大门口,准备修门,看到在屋檐下盘着一条通体雪白,就像一团雪球儿似的狼崽子,顿时愣了一下,他满脸警惕地盯着它。

“嗷呜……”狼崽子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站起来向着他叫了一声,随即又俯下了身子,仿佛知道他没有威胁性似的。

冷鸠嘴角微抽,这狼崽子也太嚣张了吧,这么明目张胆盘在这里,就不怕他灭了它?

不过通体雪白的狼很少见,它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很有神,仿佛有灵性似的,让人不忍心伤害它,冷鸠拿起工具开始修门了。

狼崽子盘在一旁看着他,神情一点都不害怕,如果说它是来避雨的,现在雨停了,它也该走了,但它没有走,就像盘在这里,想要守护什么似的,冷鸠也不管它了,把门修好,关紧了,便回去睡觉了,这都已经大半夜了,他快累死了!

他刚经过小宝宝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小宝宝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嘴角一抽,脸上露出了一抹苦逼的神情:“不是吧,小祖宗,你又醒了?”

他很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的,他抬头望着渐渐变得清明的夜空,欲哭无泪了。

他手痒了,想把她毒哑怎么破?

雨停了,雷声也消停了,整个宽敞偌大的山庄迅速安静了下来,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睡了,只有可怜苦逼的冷鸠,一直抱着一放下马上就哼哼唧唧的小宝宝,两只眼睛严重地黑了一圈,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想结婚生孩子了。

这太可怕了,她大晚上的都不用睡觉的,两只乌黑的眼睛一直睁大大地盯着他看,快到天亮了,小祖宗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他轻轻地把她放下,手快废掉了。

“你在这乖乖睡觉,千万别哭,咱们寒爷起床气很严重的,你吵着他,他真的会把你毒成哑巴,到时候没人能保你,就连我都不行。”

冷鸠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手掌轻拍着,见她没有醒来,睡得沉了,这才轻轻退出了房间,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边,他苦逼地叹了一口气,他得去给寒爷准备早点了,顺便去看看昨晚那几个男的死了没有!

天亮了,外面的鸟儿吱吱喳喳地叫着,悠悠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晃动了两下,随即徐徐地睁开了那一双湿漉漉的水眸,就像水晶玻璃般,潋滟着一抹璀璨动人的光,粉嘟嘟的小脸透着一抹惺忪迷人的慵懒气息,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看着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男人,眸光微滞,有点懵圈了!

“小家伙,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坐在床边守了她一夜的水逆寒,那一双泛着紫色光芒的紫眸,依然深邃有神,他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光洁的下巴冒出了一些胡渣子,给他充满魅力的俊脸增添了一抹男性的狂野吸引力,帅得让人移不开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