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热水送来，他才像是突然恢复知觉般，脸色惨白，转身走了进去。

尤子卿正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手紧抓住桶边，好一会儿才似放松下来，松开了手。

赵祯站了一会儿，挥退内侍，过去拿起澡巾，替尤子卿擦拭肩膀。

感觉到赵祯的气息，尤子卿转过头来，看到人时，瞳孔几乎本能一缩，却旋即若无其事地漾满了笑意。

“殿下怎么进来了？”尤子卿故作轻松地问道。

赵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一边给他擦拭一边道：“别怕，我不做什么。”

顿了顿，近乎恳求地道：“之前的事，是我混账，子卿……你别怕我。”

尤子卿脸上笑容一滞，闭上眼：“嗯。”

但身体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赵祯却没再说话。

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又岂非是一句别怕就真能不怕的？

慢慢来吧。

会好的……

这一晚，赵祯什么也没做，伺候着尤子卿洗漱好，两人合被便是天亮。

第二天起来用过早膳，赵祯拉着尤子卿拾掇一番，便一起出了门。

坐上马车，尤子卿还在打哈欠：“我们这是去哪？”

“军营。”赵祯瞧着尤子卿：“怎么？没睡好？”

“嗯。”尤子卿点头：“感觉刚躺下就天亮了。”

赵祯笑了一声：“那你躺下来，枕我腿上睡，到地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