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封脑袋内绷着的筋立马就断了,他深吸口气,准备先把这盆水泼点到杨仔的脸上,让对方好好清醒清醒现在的处境。
“你们先聊,我把吃的摆桌上。”刚才进门的时候周宇杨手里就拎着今晚的晚饭,但由于朗封和杨仔在聊话,东西一直没机会放进厨房里去,现在正好有机会把东西放过去。
随着周宇杨的离开,朗封对待杨仔的态度越发泾渭分明起来。
以往对表弟的好颜色全部转化为了屈服对方的强权。
杨仔在外头惨叫,“表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又不蠢!那家伙想让我去陪老女人,你瞧我这白白净净的模样适合去陪老女人吗!丢的不是我自个的脸,也包括你的脸啊,表哥……”
周宇杨在厨房内等了片刻,等门外安静了许多才推开厨房门出去。朗封手里头捧着那盆水早就被端回了洗澡房,至于晾衣架也挂回了柜子里头,但杨仔却缩在沙发上抹眼泪。白白净净的小脸挂着两个红色的眼眶,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周宇杨捂着嘴压低声音问,“你打他了?”
朗封挑挑眉说:“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那家伙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委屈巴巴还想让我给他报仇,把那暴发户的公司给端了,他以为我是谁?我家开派出所的吗?”
“不是,那家伙。”周宇杨狐疑地瞥朗封一眼,“他是你表弟,你对你表弟这样?之前还说我要不是你表弟,你才不会顺着我。”
朗封瞄了杨仔一眼,接话,“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周宇杨偷乐一声,“得了吧,你心里想些什么,你自己没点数。”
朗封抿抿嘴,没接话。
周宇杨上前几步,走到杨仔面前说:“饿了吧,去吃饭。你表哥这个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当初你还叮嘱我千万千万不能露破绽,瞧,这就是露破绽的下场。”
杨仔抽吸鼻子,问:“那他和你处的还挺好。”
周宇杨顿了顿,佯装无意接话,“那是因为我不是你啊,你表弟的身份很关键。”
杨仔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等跟着周宇杨进了厨房,才琢磨出不对劲,“兄弟,我怎么好像觉得你在帮我表哥说话呢。”说着,凑到周宇杨耳边压低声音说,“你房间里真有老鼠吗?我一个人睡沙发,怕黑。”
周宇杨想起当初那只老鼠的死状,一本正经地点头,回答真有。
杨仔顿时泄了气。
他摸摸自己空乏的肚子,赶在朗封下手夹菜之前把所有的菜都先夹了一遍,以此来抗议他对朗封使用强权镇压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