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执却顾不得他沉默的模样,而是终于能趁他安静下来,得空仔细回想,他与司劫曾关于“霁月师弟”的一段对话。
——你如何确定,我师弟是怎样的人?
——我自是没有你了解,但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不是我这副德行。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你自己的师弟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
——我,我对你师弟可没有意见……
——有也无妨,我问你那个问题,并非是问责,正是想告诉你,你大可不必被这身份束缚。你需记住,再做任何事,都只问你的本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师弟便也一样。
——啊?我和你师弟很像?
——算是。
算是。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如今与问斐刚刚的话重叠,过于大胆的猜想已在厉执响如擂鼓的心底呼之欲出。
而厉执猛地回头再次看向那石壁上那几行笔锋熟稔的刻字,尤其最后一句——沧海一粟,故剑不负。双目再难掩震惊地瞪大。
这是司劫亲手刻下的话。
厉执是个粗鄙之人,却也知晓,何为故剑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