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不记得,”晏惊河看着他濒临窒息的痛苦神情,“那我告诉你,凭你对他做过的事,我今日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呵。”
谁知听闻对方这句句掺杂着滔天恨意的话语,尉迟慎唇角颤抖着,却哼笑了一声,牵动齿间的血沫,零星染在晏惊河的袖口,像莫大的嘲讽。
他仰头看着晏惊河满脸扭曲的恨意,嘶哑道:“你有什么资格。”
“他反复陷入绝境的一生,难道不正是你这所谓的晏大侠亲手所至……”
“……”
可惜余下的话随着晏惊河手掌猝然捏紧,再也说不出来,只剩仍挂在脸上的刺骨笑意继续烧灼着晏惊河的怒火。
“晏惊河!”
便在尉迟慎奄奄一息之际,只听一声饱含无奈与撕心的低吼蓦地响起。
如堪堪支撑了太久的堡垒一朝崩塌,晏琇生平第一次如此忤逆地直呼晏惊河,双眸早已在用尽全力也无法起身的绝望里泛红一片。
“我求你别再发疯了!”
“……”
动作终是一滞,晏惊河抬眸看向晏琇。
晏琇对上他紧锁的眉头,咬牙又道:“我起初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分明是庆幸的,无论如何都心存幻想,觉得你这些年不能与我们相认,应也有难言苦衷,却不料到头来……你当真把我和兄长都当做了任你随意摆布的棋子,只顾着发泄你心里那早已歪曲的仇恨!”
“事到如今,你给我吃这掺了化云散的蒸饼,无非又是怕我坏了你的下一步计划,我不管你为什么非要杀他,只是再也不想看到你惺惺作态的说什么为我们报仇!”
“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顾虑过我们,也断不会造成今日这番局面!”
“……”眼看着晏琇将自重逢以来积压于心的愤懑悉数倾吐出来,晏惊河一时不语,像是在尉迟慎面前极力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却又难免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