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一个普通士兵都没有,正在营帐之间焦急说着什么的,是几个校尉,和同样出身云麓书院的幕僚。

还有陈博达。

陈博达也在这座大营里,越州滔州前线攻势放缓,他就没必要再待在那边了。向西挺进滔州才是如今的重中之重,当然由他亲自主持。

第一批士兵乘船沿湘江到明珠江,借用风力突袭,第二批士兵就从陆上过去,由陈博达带领。

擅长水战的是陈家军麾下的另外一员大将,交由他打前锋不会出错。

这是任何人都挑不出错的军略,直到万万兵马大元帅不顾一切,将所有兵马对公子朝霜压上。

现在,陈博达坐在大帐中,面前是翻倒的案几,和散落的地图军报。

向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气得紫红的一张脸。

和五官拼凑得凶神恶煞的石熊不同,陈博达貌如冠玉,仪表堂堂,待人也彬彬有礼,曾得过一个儒将的名号。

然而他此刻的模样,和向玉在画像上见到的石熊,好像没什么太大不同。

那一双粗眉毛几乎朝天竖起,一些书生曾赞叹的明朗如星眼眸里,闪烁的是兽类凶光。

陈博达看到向玉闯进来,竟然嗤笑道:“你来了!”

“你做了什么!”向玉像是对自己的学生一样,直接呵斥,“到你这个位置,有什么必要向邪神献祭!”

陈家军是如今唯一有能力统一江南的势力,向玉这个派系也不懈余力为他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