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弯的思绪迅速回归正轨,这剑客又道:“但她不清楚朝霜先生你情况,我知道才劝您——”
终于通过了东皇太一的严防死守,再次看到崔嵬师兄面容的任飞光,所见是崔嵬师兄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这个动作将任飞光忿忿的话堵了回去。
“我有时候想,”李朝霜放下手,给木钉套子别上扣子,成功将其穿在脚上,同时慢慢地道,“病人是不是不能对自己的事做主呢。”
“没有这种说法吧。”阿晕想了想道。
“确实没有这种说法。”李朝霜说。
他落下脚,在地上踏了踏,看木钉套子会不会松动,又道:
“但一个人,若是病久了,病得比较严重,那他的亲人,他的朋友,师长或晚辈,甚至是只从旁人口中听闻过这个病人情况,第一次见到这病人的家伙啊,都觉得自己可以代替病人做主任何事情,任何事情哦。”
“哎?”阿晕惊讶,并露出反省的神色,“我也忘记问朝霜你意见了吗?对不起啊!”
“离开三岛十洲也是我想做的事,虽然恩公没问我意见,但恩公不必为这件事道歉,反而该我道谢才是。”
李朝霜道,脱下木钉套子,点评:“这个不行,会松动,还是买带木齿的靴子吧。”
阿晕点头记下了,并问:“咱们去却月城里逛逛?”
任飞光看着这一人一鸟亲密无间,脑子里半天想不出能反驳的话。
因为他确实是个只从旁人那里听闻崔嵬师兄的事,然后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试图改变崔嵬师兄主意的家伙。
便在任飞光尴尬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去屋内翻找物什的布裙少女,又抱着一个匣子出来。
她放下沾满灰尘的匣子在桌上,激起尘埃飞扬,叫李朝霜用袖子捂住口鼻。
布裙少女没注意这个,她揭开匣子,显露出里面的东西。
柔软的布垫上,摆放着一对茶色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