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如此。
但回答卓远的是另一人。
长明宫内,都事堂。
此堂是朝中相公们治事之处。
穿大红袍,头戴硬翅幞头,脸覆黄金面具,头发花白,但并不狼狈的新帝,或者说洪福寿禄万万岁,手负背后,站在窗口,远眺城墙上流矢如雨。
东君想要蛮力攻破平京,却总被各种攻击骚扰。他当然不会对平民动手,于是僵持在那里。
今早和前左都督卓远,在朝堂上争执过一顿的吕相,恭敬地坐在一旁书桌后,在铺开的折子上飞快写着公文。
另有几个文官侍卫,穿行在都事堂中,向各方下发谕旨。
“发现了?”听到卓远的话,洪福寿禄万万岁万万岁面具下眉头皱起,“你多做了什么?”
“……”卓远。
只是忍不住出手救下摆在东皇太一面前的诱饵。
话虽如此,卓远没有丝毫心虚,他将肩上的新帝,又或者是新帝替身什么的人,放在这间宫室的榻上,才继续同洪福寿禄万万岁道:
“官家,我们最开始的协定里有一条,是一切终局后,他是活着的。”
相隔数里,洪福寿禄万万岁闻言在心中嗤笑。
什么时候了,这点牺牲都不愿?
自然,洪福寿禄万万岁不会将话明说出来,到底卓迢渺此子会站在这边,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协定。
卓远是一条恶犬。
精心挑选出来,在底线上绝不会背叛的恶犬。
“协定是如此,但那小子不是没事嘛。卓卿,反倒是你误事了啊。”洪福寿禄万万岁压低了声音,“接下来该如何弥补,不需要朕亲自指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