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修长,时而翻过一页。另一只手就将她的腰搂住,让她靠得舒服些。
不知不觉的,他盯着书中一处有一会儿,却还是未曾翻页。季绀香瞄了一眼,发现那段描写水泽之地,百姓在莲湖采莲蓬的场景。
“你对采莲蓬感兴趣?”
云遗善的下巴搁在她发顶,猫似地蹭了蹭。“也不是,就是没见过这些,觉得新奇。”
季绀香停了一瞬,将书从他手中抽走,侧过脸说道:“你没见过的多着呢,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她见过的东西很多,也去过许多地方,可若是和云遗善一起,无论去哪,去做什么,她也会觉得新奇。
云遗善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却仍是想也不想地应了。
“好。”
*
做了要离开的决定后,她只写了一封书信,压到素和风的桌案之上。
淞山的白鹿在灵气浓郁的地方留了许多年,眼看着已经生了灵智,再过几年,可能就会化成人形。季绀香将它托付给徐檀,心想着若这白鹿以后真的化形了,让徐檀收它为徒,好好教导。
好似是突然兴起,两个人谁也没见,连夜离开了淞山。
季绀香御风而过时,在高空中往下看去,依稀可见焦黑一片的敷雪楼。
她扯了扯云遗善的衣袖,指着其中一处,说道:“你看那里,那是秦家的碧云台,我当初还以为自己会和秦悯在那处拜堂成亲,结果却在那儿被他们打了个半死。”
想起那些过往,她愤愤不平。“真是以多欺少,我就不信单挑他们谁能打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