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是如此,这也是花火会被允许加入侦探社的理由。
本来以福泽谕吉对社员的要求,是不会允许花火这种没有坚定信念,立场不坚定的人加入的。然而正是花火这种不在乎立场的危险的放纵感,再加上她违背常理的破坏力,不由得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跑到恶的一面。
于是为了约束她的力量,再加上乱步的担保,这才破例让她加入。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太宰垂下眼帘,压下心里躁动的感觉。
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一般,花火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一向敏锐的太宰隐隐触碰到了某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东西。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一座高楼的天台,俯瞰着夜晚的楼宇。
虽然还是燥热的酷暑,夜间的夏天温度却十分无情地降下了十几度,尤其是在他们所的高楼,风吹在身上甚至有几分寒意。
花火向下瞥了一眼,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车辆,街道上寂寥一片。思及太宰的爱好,红发的少女问了一句:“站在这个地方,你不会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吗?”
说到自己的爱好,太宰表情生动起来。他煞有其事地伸出食指晃了晃,说道:“这种事情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
“比如现在——”太宰拉长了调子,“我肚子空空,没有想跳楼的兴致呢。”
于是两人吃起了花火买的烧烤,太宰甚至打了个电话叫人送了一提啤酒上来。
在太宰邀请花火一起的时候,红发的少女拒绝了:“不了,我不喜欢喝酒。”
太宰也没有在意,他拉开铁环灌下去一口啤酒,调侃道:“从这方面来看,花火就像小孩子一样呢。”
花火反击:“会以喜不喜欢喝酒来判断人,幼稚的人是你才对吧?”
花火买的烧烤不少,但在两个人的攻势下也很快吃光了。太宰一手撑地,一手悠闲地抿着啤酒,眸光倒映着月色,神色说不出的惬意。
无所事事的花火看太宰一口口将啤酒灌下去,也忍不住有些好奇:“酒真的这么好喝吗?”
她上一次喝酒还是几十年前的事,关于酒的味道也模糊起来,现在见太宰喝得这么惬意,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说不定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也能适应酒的味道了呢?
太宰动作一顿,他冲花火挑挑眉,露出一个充满兴味的笑容:“不然你试试?”
花火也没推辞,她啪地打开另一罐啤酒,轻松地将拉环取下。
因为是冰镇过的缘故,罐子的表面凝出了一颗颗小水珠,将她的指尖染上了冰凉的温度。
花火先是将罐子凑近鼻尖闻了闻,啤酒的气味让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然后她的脸迅速皱成一团,神色扭曲起来。
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花火整个人僵在原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动不动。
如愿等到了期待的画面,太宰夸张地抱着肚子爆笑起来。
花了几秒将口中的液体咽下,花火嫌弃地将罐子丢得远远的,不满地去挠太宰的咯吱窝:“你早料到了是不是?”
太宰因为花火突然其来的靠近,身体戒备了一瞬,随后才在感官的刺激下迅速扭起来:“等!等一下!不要动那里!”
他一开始还能勉强抵抗,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失控,后来就只能躺在地上笑得东倒西歪了——毕竟以他的力气,是不可能将花火推开的。
等到太宰实在扛不住小声求饶后,花火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没想到你怕痒呢。”花火用一种“我发现了你的弱点哦”的表情说道。
“这不能算作弱点吧?”因为刚刚笑得太厉害的缘故,太宰的声音有些哑,他用力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这才感觉好一点。
“这就足够了。”
两人的关系因为这样的肢体动作变得亲近了一些,之后花火没再碰酒,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太宰聊天,气氛居然意外地温馨。
花火侧头看着太宰脸上的伤口——那是刚刚在对峙中擦到的,现在已经不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