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于点点头,他在人前一直以面具示人,知道他容貌的也只记得几年前的样子,何况众人都以为他毁容,又?怎会多此一举模仿他的容貌。
“你去我房间暗格里拿几样东西,注意不要被发现了。”他指点了暗格的位置,让暗卫速去速回。
等暗卫一走,小姑娘立刻跑了过?来,她戴着明显大一号的面具,双手往背后一扣,故作老成地说:“你就不怕他也背叛了你?”
姜韫于笑了笑,先同?她道了谢:“今日还要多谢你,等我拿回一切,你想要吃的用的,尽管开口。”
“你真奸诈!”
姜韫于挑了挑眉,继续回答她另一个问题:“等他把东西带来,就知道有没有背叛我了。我让他取的是能够解毒疗伤的药,他要真的带来,我好了之后并不需要依仗他,若他从中使诈,就再请你帮忙,让小青或小花咬他一口,他也就乖乖听话了。”
他颇有耐性地给她解释了一遍,换来小姑娘一句直白的评价:“你心眼还挺多的。”
姜韫于笑了笑没有反驳,实际上暗卫真要对他不利,根本没必要说那样一番话,只需要趁他不备下手即可,而刚刚就是最好的机会。
如他所?料,暗卫很快带了药来。
姜韫于拿出其中一个红色瓷瓶,说:“将它撒到我房里的床上,做的隐蔽一些?,再观察下青一等人,确认无害后,让他们安心等着。”
“是!”暗卫接过?瓶子,顿了顿迟疑道?,“京城里……”
“那位病了?”见暗卫没有否认,姜韫于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
当初他让人查了一下,负责的茶水的是个小太监,那人私底下认了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当干爹,而他又?有个青梅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但这?宫女同?贵妃手底下一个小太监过?从甚密,之后那小太监突然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姜韫于并没有把这?些?告诉皇帝,他们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皇帝未必相信他的话,但多半会怀疑他的用心,因而他只是暗中给皇帝解了毒。但连亲近之人都不可
靠,又?防得了几时呢?
姜韫于让暗卫先去安排,剩下的就只有等了。
他体内的毒有些?特殊,事先准备的药并不能彻底清除,但好在有用,也就说明能解。
知道那些人的举动后,他反倒不着急了,每日里安心养着伤,顺带学着同?蛇交流。
暗卫每过?几天送一次信,另外还给他带了所?需的药材以及一些?吃用之物,而平日里的通信就由小青几个负责。
见那些蛇如此灵性,姜韫于也忍不住虚心求教,而小姑娘倒也不藏私,只是她天生与蛇亲近,而他学了许久也不过?会了简单的指令,而且也只对这?些?蛇有用。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也就不再强求。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姜韫于的伤基本上好了,体内的毒也祛的差不多,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便如常人无异。
这?日,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姜韫于开口提出了告辞:“我要回去了,等处理好家里的事,我再来看你。”
小姑娘一听这话,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见她似乎有些?低落,姜韫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他解下自小带着的玉佩,递给她说:“我还欠你一个承诺,这?玉佩就当是信物,来日你拿着它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食言。”
“哦。”小姑娘低低应了一声,接过玉佩捏在手心,半天都没有再开口。直到暗卫过来,她才突然跑了出去。
姜韫于不太了解小姑娘的心思,想了想将身上的银票都留了下来,这?才准备和暗卫一起离开。
“等一下!”
姜韫于回过?头,见小姑娘背着手站在他身后,头上依然戴着面具。其实他好几次都看到了她的侧脸,看起来很小,可能还不到十岁,让一个小姑娘照顾自己那么久,他心里也存了愧疚。
可没等他开口,对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手腕上正盘着那条小青蛇。
她侧过?头有意不看他,只闷声说道:“送你了,谁要欺负你,就咬他!”
“呵。”姜韫于忍着笑,接过了小青蛇,“那就多谢了,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见对方背过?身去,姜韫于也不以为意,道?了声“告辞”,就和暗卫匆匆离开。
等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时,小姑娘才转过了身,她拿下面具,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
近来,睿王府发生了一件怪事。
睿王好端端的,突然得了一种不知名的怪病,全身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又?痒又?痛,每日里抓心挠肺。
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可谁也说不清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吃药还是泡澡,寻常治疗红疙瘩的药物全都不对症,吃了还会上吐下泻,仅仅半个月下来,睿王就瘦了一圈。
而那位云小姐也得了一样的病,只是情况稍微好一些?,仅仅是满脸疙瘩不能见人。
好在除了两人,其他人都没有得病,大夫也确认过?这?病不会传染。
睿王这?一病就没法再出门,整日里都在发脾气,加上青一因为冒犯了云小姐被关入地牢,整个府邸上下都战战兢兢,唯恐步了青一的下场。
而这?天,偌大的睿王府忽然被人包围,守门的见势不妙,立刻去了后院通报。
剩下的守卫在看到来人拿出的令牌后,眼睛都直了,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戴面具的人,守卫们这?下直接脚软了,有人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
“去地牢里把人带出来。”姜韫于对着开口之人道。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姿态,守卫这下悟了,立刻挺直了身体,答了声“遵令”,便匆匆跑去了地牢。
剩下那些心里不确定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战战兢兢地挤成了一团。
姜韫于还算满意,等随行的人搬来椅子?,他便坐在门口等那冒牌货自己出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身形与他相似,脸上同?样戴了面具的人匆匆赶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那人瞬间僵住,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来都来了,王爷不出来见客么?”姜韫于接过旁人递上的茶水,好整以暇地撇着浮沫。
对面的睿王甩了甩袖子?,倨傲地开口道:“你是何人,竟敢以下犯上?”
“呵。”姜韫于将茶盏往旁边一递,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众人这才发现,两人虽然身形相似,但姜韫于相对高出
寸许,同?样往那一站,一个傲气凌人,一个淡漠矜贵,对比间高下立见。
那睿王似乎也觉得自己气势不足,当下挺直了脊背,沉声开口道:“你究竟是何人,来此意欲何为?”
姜韫于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对面的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熟人。听到对方的话,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说:“孤的话都被你说了去,你让孤说什么好呢?”
“放肆!”对面的睿王大袖一挥,立刻高声道,“来人,把这?些?贼人给孤拿下!”
话音落下,没有人动。
姜韫于不由地笑了出声:“孤的人,可不会以下犯上。说出你的来历,还有冒充的目的,兴许孤一高兴,会留你一个全尸。”
对面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冲着守卫叫道:“你们都反了不成!孤要削了你们的脑袋!”
“行了。”姜韫于一挥手,身旁冲出几人,上前就要把人拿下。
“你们敢!我——唔!”
姜韫于指挥道:“卸了下巴,免得他自尽,再查下身上还有没有可疑之物,把人关到地牢里去。”说完这?些?,他便径自往里走。
而这?时青一也被人扶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看见姜韫于立刻就要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姜韫于伸手一挡,示意旁人将他扶住,这?才开口道:“怪不得你,孤都被算计了,幸好他没下狠手,你先去歇着,日后还有许多事要做。”
“是,谢主子?。”青一红着眼睛,趁着没人注意用力抹了抹,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他当初觉得不对劲,可一时冲动没有深想,差点犯了无法弥补的大错。
姜韫于回了房间,确认藏在暗处的印玺没有动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个含羞带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王爷,外头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下口口等,人,皮,面具被待高审湿lulu也不可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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