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嘎”一声响,屋里?多了一抹淡淡的幽香,像是某种?花草的香味,又像是女儿家天生的体香。
姜韫于不动声色地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一如?平常般温和:“表妹还?没休息么,这?是……”
秦若溪将食盒轻轻放下?,面上露出了几分娇羞,她微微低下?头,白皙诱人的脖颈恰好落在男子的眼中。
“听人说,表哥这?几日胃口不佳,溪儿心里?担忧,亲自做了道银耳莲
子羹,只是溪儿第一回下?厨,还?望表哥不要嫌弃才好。”说着她从食盒中端出一只白玉碗,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姜韫于的面前。
姜韫于道了句谢,拿起调羹尝了一口,笑道:“表妹有心了,只是这?等粗活交给下?人便可,大夫说你身?子骨弱,一定要好生休养才是。”
“劳表哥挂心,溪儿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何况为表哥做事,溪儿心甘情愿。”秦若溪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如?水的眼眸中盛满了情意。
姜韫于冲她笑了笑,看着外面的天色说:“时候不早了,表妹早些回去歇息吧,改日表哥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太好了!”秦若溪一脸欢喜,她笑起来?的样子天真无邪,一双眼睛仿若稚子般清澈。谁又能想?到,她前一天还?打着毒死表哥的主意呢?
“表妹回去吧,小心身?体着凉。”
“好,表哥也早些歇息。”
姜韫于面带微笑目送对方离开,直到人走得看不见了,才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丢,叫了小厮前来?收拾,自己?一个人出了宅子。
这?里?不是京城没有宵禁,夜里?最热闹的不过酒楼和青楼两处,姜韫于去的就是凌阳城里?最大的“百花楼”。
别听它名字不错,却是档次最低的一处勾栏,里?面的顾客最多的是那些贩夫走卒,可想?而知落入此地的女子是何等下?场。
在今日之前,姜韫于从未踏足过此类地方,而他来?此的目的只为见一个人。
姜韫于来?的时候,正巧听说表妹发?落了身?边的一个婢女,理由?是那个叫巧蝶的手脚不干净,连她姑母送的暖玉都敢偷了去。
按照惯例,丫鬟被打了板子直接发?卖,而这?般犯了事的,通常只有一个下?场。
姜韫于很容易找到了那人,因她身?上有伤暂时还?未接客。
老鸨眼光毒辣,看出姜韫于很有钱,立刻狮子大开口:“一千两,不二价!”
姜韫于第一次来?不知道行情,正寻思着身?上带的银两够不够,突然一个龟奴跑来?,急急忙忙说:“刚来?的那个快不行了,要不要找大夫?”
老鸨听得脸都绿了,她一脚踹开龟奴,满脸谄媚地看向方才的客
人:“刚刚说错了,是一百两,只要一百两!这?位爷,您看?”
“一个死人我要她作甚?”姜韫于抬脚就要走。
老鸨急了,一拍大腿,满脸心痛地开口道:“只要十两,十两!”她买来?就花了十两,这?会只想?着能回本就好。
姜韫于这?才摸出一锭银子,说:“这?里?是二十两,你们把人送到地方,这?些就是你们的。”
“成,成!”老鸨一听还?能赚一笔,笑得满脸褶子,连忙叫那龟奴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