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糖入口谢沉渊就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愉悦感,他微眯着眼眸,舌尖甜意浓郁,那股巨大的愉悦甚至盖过了他的心疾,充斥着他的身体。
不过须臾,他的病就发作了,浓烈的喜悦情绪增进一层,心疾的痛楚就剧痛一次,似乎甜意越浓,心疾发作的也愈发厉害。
喉间不再是以往的干涩裂痛,而是腥甜无比。
谢沉渊捂着心口,猛地咳了一口血出来,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雪色云锦,湿透了被褥,有温热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滴滴没入亵衣领口。
明明应该是撕心裂肺般的极致痛楚,可是,谢沉渊却觉得畅快淋漓,凝结在心口的郁气似乎随着血咳了出去。
他咳着血,口腔里的糖混合着腥甜随着喉咙再次进入到他的体内。
而后,心疾反复肆虐。
直等到那颗糖一丝甜味也无,谢沉渊才放下手。
烛火幽幽,他的眼睛却是亮如星辰。
几息之后,谢沉渊慢慢闭上眼睛依靠在床头,胸口慢慢起伏,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角的血迹也不想处理。
他的心疾,他的桎梏。
这么多年,他也就这样过来了,如果没有沈纵出现的话,他可能就习惯了。
但是那颗糖太甜了,甜的他心情愉悦万分。
让谢沉渊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拥有着那种强烈的情绪,宛若沸水冲破冰湖,甜与痛相交,就像刀尖舔糖,危险又心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修长,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指缝骨节处都是刺目的鲜血,从掌心蜿蜒至凸出的腕骨,消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