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渊攥紧上邪剑,眼前一片漆黑,神志昏沉,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脑海里都是大道门的门训以及第一次得到上邪剑后,师父勉励他的话。
“吾辈修士,自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以正天下大道。”
“清远啊,你以后可要好好练剑,这样才不枉费掌门师兄送你的这把剑,知道吗?当然了,你师父我也很期待你长大以后斩妖除魔,做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你是大师兄,要为师弟师妹们做一个好榜样。”
………
沈纵是在一家偏僻的屋舍下找到谢沉渊的。
年久失修的屋檐滴滴答答的落下雨水,尽数落在了他的衣袍上,墨发潮湿,连蒙眼的绸布都洇出了水痕,勾勒出了姣好的眼睛形状,他持剑而立,握剑的手紧紧的,仿佛在抱着他唯一的东西,就连掌心血肉模糊一片也不在意。
“谢沉渊。”
沈纵很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出去,为什么不回药舍,为什么受伤了还拿着剑。
可话临到嘴边,哑然出口的却是另一句话。
“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我带你回家。
一个小时后。
沈纵低头看着谢沉渊被自己缠上层层白布的掌心指腹,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正常一点:“你是不是傻,那上邪剑都那么烫了,你还拿它,疼不疼啊。”
谢沉渊泡在药浴里,闻言微侧头。
虽然是美人入浴图,但沈纵现在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他的手到现在还有点抖。
上邪剑无缘无故烫成那样,把谢沉渊掌心的血肉烫的发焦发黑,就在他哆嗦着想去外面拿药膏的时候,谢沉渊就用那张镜花般的沉丽脸庞撕下了坏掉的肉,露出了白茬茬的骨和鲜红红的血,表情一点也没有变,仍旧清冷苍白,仿佛不是他的血肉一样。
“别,你别说话了。”沈纵站起来,一点也不想知道谢沉渊疼不疼的问题,内心一片拗火。
他不疼,他疼行了吧。
他现在眼睛珠子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