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灵稚是太师抱过的人,无论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少看少错,说又不能说太多了。

那日黑衣暗卫说要拿灵稚的命要挟,隐隐感觉太师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灵稚在浅水处沐浴干净,回头一看挂在树杈的衣物不翼而飞。

再见到那只神气站在石块的长尾青鸟,笑呵呵的,被鸟儿恶作剧叼去衣物也不与它生气,光身子走上河岸,把鸟儿叼远的衣袍捡起来慢慢穿好。

黑衣暗卫心道这等鸡毛小事不该告知太师的,可他鬼使神差下还是三言两语的说了。

什么灵稚在河里洗澡,光秃秃的跑上岸拿被青鸟叼走的衣服啦。

萧猊道:“你见到了?”

黑衣暗卫摇头:“什么都没看见。”

萧猊就让暗卫找机会把那鸟宰了。

黑衣暗卫自然不会自己出手宰鸟,而是让黑鹰把把它吃了得了。

别说杀一只鸟,就是杀人,太师有那个意思,他们就都照做不误。

灵稚不知道和自己闹着玩的长尾青鸟正在被一只猛鹜追击,他系好衣带就朝石洞跑,见萧君迁神仙似的坐在榻上看书,心都软和了。

“君迁,”他倒一杯还热的参汤放在石台,“你喝一杯,老大夫说养身体喝了好。”

萧猊接过温手的参汤,慢条斯理尝了几口。

宫里宫外明的暗的献给太师府的百年老参有好几株,可灵稚送来的参汤,滋味和献进府邸的百年参有不同。献到太师府的人参固然很好,比灵稚自己亲手采集的药参,到底还差一些。

灵稚从怀里摸出发带,捧到萧猊面前,小声而亲昵的说道:“君迁,你帮我束头发,整齐了我就下山一趟,天黑前回来。”

灵稚发端还有些水珠,萧猊用布替他擦干,灵稚绕的手指头发酸都没束好的头发在萧猊手里三两下就束得整整齐齐。

少年笑容害羞腼腆,眸子却直勾勾地黏在萧猊脸上不动。

萧猊放下灵稚柔顺的头发:“好了。”

灵稚慢吞吞哦一声,走去收拾竹筐扭捏得不行。他背好青色竹筐,左手被男人握在比他宽大的掌心里,徐步牵出山洞。

灵稚手心潮湿,裹在男人的掌心动了动。

他抬眸左顾右盼,不一会儿就靠近萧猊身前,含羞仰起脸。

“君迁,我走了。”

说完,灵稚故意等了片刻。

他有点遗憾,没等到想要的,心里空落落。

灵稚转身准备离开,胳膊由男人一牵。

萧猊手指贴在灵稚下巴那条浅浅的美人沟上,轻轻吻一下他的唇角。

灵稚呆呆睁着大眼睛,反应过来就笑弯了。

他脸蛋艳红:“我走啦……”

灵稚先去给几户农庄送药草,他这次不要物资,而是收了一点碎钱,然后才朝老大夫农院的方向走。

农院今日不若平时清净,灵稚还没走到门外,就听院子里头传来吵囔打杂的动静。

几个身形粗壮的官兵将农院内的药架推得满地都是,蓝文宣扶着老大夫躲在一旁,厉声制止,却无人听他的话。

带头的官兵指着老大夫问:“究竟有没有过中毒病重的男子向你寻医,若敢隐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