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彼此彼此。”齐康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凡事胜券在握的模样,折扇摇得轻松惬意。
自信张扬,沈瑜不禁弯了嘴角,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尚元稹最后得了五百亩左右的稻谷,而齐康则是七千多亩。
几乎没有停歇,割完之后当场脱粒,足足忙活了一天一夜,稻谷都装到麻袋里。
过称时,沈瑜把沈草推到前头,让她跟着记账。沈草把亩产、亩数、单格、总量等都用一张表格清晰地表现出来。
沈草记得有条不紊,账目一目了然,尚元稹和齐康都啧啧称奇。纷纷把自己带来的账房先生推到沈草面前,像小孩子一样争着让沈草教他们记账。
沈草哪见过这阵仗,攥紧手里的笔和账本不知所措。还是沈瑜上来解围,承诺事后让沈草教,那两人才罢休。
尚元稹共得水稻三千八百多担,今年的粮食贵,刚打下来带壳儿的稻谷就要三十文一斤。尚元稹给了沈瑜一万两千两的银票。
尚元稹带了车马,拉上粮食就要走。
齐康拦住他,“这就走了?”
尚元稹瞥他,“不走干嘛,你要给我稻谷?”
“美得你!马上要种第二茬,这地要翻,你得粮,地也要给翻了。”
“种第二茬?现在种?我没听错吧,花孔雀你是认真的?别糊涂啊,粮食金贵,容不得你糟蹋……”尚元稹似乎听到什么笑话般对齐康一顿嘲讽。
“我也告诉你,锦水川的稻子是难得的良种,你最好留着做稻种,别白白的吃进肚子里浪费,爱信不信。”要不是怕他糟蹋了好种子,他才懒得说。
尚元稹半信半疑,转头问沈瑜。沈瑜点头,把种二季水稻的事告诉了尚元稹。
“好,我考虑考虑!”尚元稹若有所思带着人走了。
尚元稹走了,该到齐康了。
齐康五万三千多担稻谷,扣除沈瑜之前欠债的两万两,齐康需要给沈瑜三万三千两银子。
沈瑜傻眼了,“你和尚元稹是都没打算给我留点儿的吗?你们是蝗虫吧?”
尚元稹和齐康堪比蝗虫过境,稻谷都没经过沈瑜的手,人家直接就拉走,只给她留满地的残枝败叶,比蝗虫还可怕。
齐康:“……”忘了,人家辛苦种出来,好歹得留点吃,还有二季的种子。
“那给你留一百担吧,够吃到明年了,种子也够用。”
“零头给我留下,五万担你拉走。”才留一百担沈瑜不干,她都答应给小河村留出一些,不能言而无信。
齐康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三千担你吃不完,两百担吧,你也没地方放对不对?你家地方小,放在县衙仓库我给你存着,等吃完我再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不行!”哼,进了县衙的门,她还能捞着?“我还欠着守城军大米呢。”垦荒时答应了人家秋收后给大米的。
齐康:“我给,不用你操心。”
沈瑜寸步不让,齐康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