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位于市中心松宁区永川路与南元路交叉口西南角,是卫城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
其目前的法人代表钟正业刚刚开完会下楼,一路与几位股东谈笑风生,在大门口正好遇上了刚下车直冲进大楼满脸焦急的富二代钟凯风,不由脸色一沉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钟凯风急忙刹住脚步与几位叔叔阿姨礼貌地打过招呼,听完他们打趣钟总的儿子真是一表人才现在在楼下基层体验生活吧,又听他爸熟练地埋汰他几句,同时还忍不住得意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办法这孩子就是有耐心,十分钟后才挥手微笑着把人送走。
钟凯风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还是赶上了,幸亏他爸还没走。
钟正业一张脸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再回头盯着钟凯风打量一番面露嫌弃道:“你脖子怎么回事?”
刚才那几个股东眼神都不对了,不知道脑补些什么呢!
“说来话长,”钟凯风捂着脖子一说话声音都是哑的,“回去再跟您详细说。”
谁知钟正业却忽然激动起来,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道:“我跟你说,我们家可不出去那些个地方玩儿的败类!”
“您想哪儿去了?”钟凯风郁闷地看着他,“我什么人您还不知道?”
钟正业虽然依旧有些怀疑但脸色还是好了很多,点点头赞同:“你从小还是比较听话的,那这是怎么弄得?被绑架了?”
“差不多吧……”
钟凯风支支吾吾,最后拉着他爸的胳膊往司机车上拉,“回去再说吧我特地来接您的。”
“我又不用你接!”钟正业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儿子上了后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
说着钟凯风眼神飘忽看向窗外,公司就在永川路与南元路交叉口,他们要想往北走永川路是最顺路的。
“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怎么样,散散心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不知怎么今天他爸忽然特别关心他,钟凯风心想这个任务真的太难了,一边绞尽脑汁想理由一边随口应付过去,随后脑中灵光一闪跟前面司机说:“直接往
华北路拐吧,我去那个商场给我妈挑个礼物。”
一旁的钟正业闻言使劲拍了下他肩膀,乐道:“好小子,还知道讨好你妈。回头让她看见你这伤不得担心死。”
钟凯风虚弱地笑笑,心道他妈已经知道了,还知道这是女鬼的上吊绳勒出来的呢!
不过这事儿一时间说不清楚,能暂时糊弄过去让他爸避开永川路就行。
钟凯风原以为也是十拿九稳了,谁想司机却是摇摇头道:“华北路那边从昨天开始修路了,我从永川路走到时候拐过去吧?”
“不行!不能走永川路!”
钟凯风一激动不小心脱口而出,接着又心虚地接了一句:“永川路多堵啊,那走兴康路吧?”
司机一头雾水:“可是兴康路去商场不顺道啊?”还越拐越远了。
钟凯风汗都冒出来了,不敢回头看他爸揪住衣角强硬道:“你走就是了。”
司机不敢多言,从后视镜看了眼钟正业的脸色刚想发动车子,就听他说:“不是上下班时间堵什么堵?”
钟凯风不着混迹往一边挪,目视前方努力装得云淡风轻:“就,一直都挺堵嘛哈哈。”
钟正业扭头瞥了他一眼,见他眼神飘忽冷汗直流手揪着衣角跟小时候撒谎一模一样,当即冷笑道:“就走永川路!”
“爸!”
钟凯风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对上他爸那双犀利的眼睛却又一瞬间蔫儿了回去。
钟正业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什么叫又?
钟凯风很想说他这是第一回搞,上一次想搞不是被他爸按着没搞成。
但钟凯风不敢说,只能打着哈哈说没有,“我就是想给我妈买个礼物,我想了想还是去西边那个金饰店吧,走兴康路顺路啊。”
然而钟正业一脸不信,冷哼了一声说:“我跟你当了二十三年父子,这么好糊弄吗?你上下嘴皮子一磕碰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钟凯风:“……”
他紧抿住嘴不敢说话了。
但是钟正业还没说够,把领带一松又开始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就我小时候农村那个邻居,他家天天拜什么菩萨,保佑儿子考上大学。但最后就我考上了那家孩子没考上!这说明什么?
”
旁边钟凯风耷拉着脑袋不搭话,钟正业一拍巴掌自己接上了:“这说明封建迷信要不得!要是搞封建迷信就行那为什么我考上了大学别人没考上?”
“天道酬勤!你懂不懂?做人要脚踏实地要努力,要是拜拜菩萨就行为什么别人考不上大学就我考上了?因为我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寂寞,我努力啊!”
钟凯风:“……”
这段话他从小听没个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钟正业一边说他在心里一边背,眼看着司机看着老板脸色小心翼翼拐进了永川路就很绝望。
早知道应该把林哥的棍子带上,昨天林哥送他的那根落他家里忘拿了,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他肯定得再要一根!
想着钟凯风就默默掏出了手机,为保安全昨晚上他就把手机壁纸换成了金光神咒,再看看手心林哥亲手给画的符稍微安心了些,对着手机小声开始念咒。
“你在干什么?我说的话你有没有认真听?”
说得正兴起的钟正业回头就见儿子在低头玩手机一点没听,当即就怒了,“长辈说话你竟然在玩手机!”
说着他就想去抢,却被熟悉他身手的钟凯风一扭腰躲过了,这可是他们唯二的保命道具丢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