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死了。”
那名军官表情一变,顿时有些着急:“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立刻通知周指挥官?”
“殉职捐躯的消息按规定都是由管理员另行通知家属的,”时七站起来,把□□挡在身后,扫了一眼对方身上的名牌:“吴军官,您应该问管理员为什么没有通知周指挥官。”
周指挥官算吴军官的直属上司,而上司又对自己这个独苗苗分外的疼爱,眼下出了事……他只是有些担心回去以后周指挥官连他都会迁怒。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时长官,您也知道周指挥官他……”吴军官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苦笑一声,按了一下太阳穴:“接到的报告说您这里有位伤员,我这就让他们腾出一辆护卫车送你们回去。”
“嗯,谢谢。”
回去的路程格外的短,到了医院里,时七又把跟秦艾说过的话向大夫重复了一次。
“对,我们遇到了十几只欧姆……是,他撞到了头。就这边。”
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摆着个装了水的花瓶,水里插着一把假的百合花。
年过半百的大夫看了看手里的扫描结果,然后递给了时七:“自动扫描显示没有任何
淤血与创伤,就是低血糖,打一包营养液应该就醒了。”
“嗯,麻烦医生了。”
“没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自己也有孩子在特勤局上班,知道这群年轻人天天在外面拼命,特意多嘱咐了一句:“你们天天跑任务就得好好吃饭,营养跟不上的话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时七笑了笑:“是,等他醒了我就说他。”
直到医生带着护士消失在病房外,时七脸上的笑才淡了下来。
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赫尔,他拔出大腿侧面的手.枪,一双黑眸里是藏不住的狠戾,冷冰冰的枪口贴上了队长的太阳穴。
十五个月来每一次出任务,自己几乎都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安全区里……现在这样一想,真的有些诡异。
就算自己受伤昏迷,最后却总能好好地活下来。
赫尔近乎偏执地救了他一次又一次,这又是为什么?
他究竟是谁?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时七咬了咬牙,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迟迟没有动。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把枪轻轻放在了一旁。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拳头在身侧握紧又松开,然后离开了病房。
时七去了医院一楼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糖,坐在一楼的走廊里撕开了包装。
吃到第六块的时候,他余光瞥见了几名特勤员跟着管理员进入了医院的大厅。
收回视线,他摸了摸戴在耳朵上的对讲机。
果然,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对讲里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就是管理员机械地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随着病房门被关的严丝合缝,管理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拉了旁边椅子坐下,面对着床上已经坐起来的人,说道:“83号特勤员,周指挥官已经得知了929号特勤员殉职的消息,现在他正在给特勤局施压,让我们公布记录器的内容。”
赫尔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管理员身上,而是看向了放在床头的那把手.枪。
“周指挥官表示如果不公开内容,他就准备以故意杀人罪向特勤法院起诉你。”管理员继续说道:“不得不说,指挥官很聪明,他借着我们从不公开1队的记录器内容为由头,已经说服了几位已
故特勤员的家属同意加入陪审团。”
赫尔终于看向了管理员:“只有这次记录器的内容不能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