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就要到家了,爸爸怎么没来接我?”
“小七,你听着……嘶嘶嘶……现在千万别回家!你爸……嘶嘶嘶……我现在上……”
一阵刺耳的噪音盖过了时婧的大半句话,小时七听得没头没尾,一头雾水:“为什么不回家?妈?妈妈?”
“你在楼……嘶嘶嘶……等,”时婧几乎是吼着说完后半句话:“别上……疏散嘶嘶嘶……队,从侧面……小七,听话……嘶嘶嘶……你……”
“妈!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小时七看了一眼手机:“喂?喂?”
“嘟嘟嘟嘟——”
不回家他去哪儿?
联想到成金洋的工作,时七合理怀疑,他爸可能是又做了什么实验,然后把家里炸了。
想到这里,小时七更想赶紧回家看看家里变成什么样子了。
出租车在离小区大门两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街上的车流都在往后倒,还有不少穿着蓝衣服的交通协警在指挥着疏散人群。
司机师傅从车里探头看了看,问后座的小孩说:“你要去前面?”
“对。”
“前?面设路障了,估计又有伤人案,车是过不去了……”司机师傅按了计程表,也开始倒车:“小孩,要叔叔陪你等家里大人过来吗?”
“不用,谢谢叔叔。”小时七摇了摇头:“我妈就是高级警员,是她叫我过来找她的。”
司机还是有点担心,但见小孩坚持的样子,收了钱就让他下?车了。
逆行?穿过人群,绕过路障,避开交警……小时七在这一刻表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机智与冷静。
远处拉着一条警戒线。
小时七跟着妈妈去过几次案发现场,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这?警戒线拉得有些蹊跷。
亮黄的警戒线两侧都没有警员——也没有围观的群众。
现在可以算是晚高峰了,这?附近都是居民楼,怎么可能没有围观群众?
一阵轻风吹过,带起一股淡淡的、难闻的、古怪的气?味。
他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四周并不安静,甚至隐约能听见好像有人在吵架,混杂着惊恐的哭叫声,让人寒毛直竖。
小时七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书包,想了想,从路边捡了根树枝,然后弯
腰溜进了黄色的警戒线内。
*
家门大敞着,门内伸出两条腿。
小时七大着胆子往里一看——不是妈妈,是妈妈的一个同事,前?几天还给过自己糖的叔叔。
叔叔的脖子上有一道撕裂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小时七忍住反胃的冲动,抬脚跨过了那个叔叔的尸体。
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小时七面上一喜:“妈……”
客卧的门被撞开的声音非常大,吓得小时七一个激灵,愣在了原地。
有什么人……不,有什么东西和妈妈一起从里面撞了出来,力道之大,把两寸厚的木门撞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那东西有个巨大的头颅,一对绿色的眼睛,一口尖利的獠牙,还有好多扭动的触手。
长得有点像昨晚打游戏时遇见的章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