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大堂的装潢那真是富贵至极,桌凳椅等家具全是上等的红木,对比亳州城的萧条景色,真是令杨聪心中不爽。
时间有限,不能过多逗留,杨聪直接开门见山,“不知李二小姐,将亳州赋税一案,调查如何了?”
杨聪的提醒,使李秀宁略显尴尬,脸色红润道:“是我错了,我错怪了赵伯伯,赵伯伯不但不生我气,还将亳州往年的账本给我看了,真的没有私吞赋税这回事!”
李秀宁将一本厚厚的账本递给杨聪,羞愧无比,“都怪我冲动,听信小人谗言,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
亳州刺史赵泰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轻抚长须,“不愧是唐国公的女儿,侠骨柔情,赵伯不生气,我和你爹都是父母官,被百姓谗言已见怪不怪。”
“你不仅占了我的床,下床时还顺走了我全部家当”杨聪自言自语,翻看着账本。
李秀宁瞬间尴尬起来,“说话别这么含糊,让别人想歪了,我还怎么做人?”
“呵呵!”杨聪一声冷笑,打断了李秀宁的矫情,“你怎么做人是你的事,我更想知道,赵大人是怎么做账的!”
“钦差大人,你、你开玩笑吧,什么做账?这都是,都是亳州的账目啊!”赵泰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杨聪将账本狠狠扔在桌案之上,大声怒吼,“放屁!你能骗的了这痴女,却骗不了我!”
“因为蝗灾,陛下特赦亳州两成赋税,你这账本看似缴税总数减少了两成,实际上并没有变化,因为大量的现银购买了储粮,只要打开粮仓,是不是假账就一目了然!”
正如杨聪所言,皇帝减免两成税款,赵泰向百姓全额收缴,将减免的税款计入储粮,然后再偷偷倒卖,赚白花花的银子。
李秀宁气的眼睛通红,捡起账本当面质问赵泰,“你还有什么话说?带大家参观粮仓?”
赵泰一言不发,仓库的粮早就卖了,自己万万没想到,像杨聪这种纨绔子弟,竟然懂账目。
李秀宁的目光转向杨聪,变得雪亮起来。
“杨聪,我真的小看你了,你竟然能从如此繁琐的账目中,一眼看出猫腻,你”
李秀宁以往并看不起文人,都说书生无用,她认为男人就应该血洒疆场,保家卫国,而不是在朝堂上斤斤计较,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