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行静静地由他抱着,眼泪一滴接着一滴顺着两人相贴的脸颊落到他们的脖颈里,半晌,赵清行抽着气道:“反正你们最后都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了。”

“说什么傻话,谁说我不要你了?”

裴言霆最怕赵清行哭,他轻轻拍了拍赵清行的后脑勺,哄小孩似的抱着他左右晃了晃,“是谁在清行面前诬陷我?师兄替你打他好不好?”

“你说的。”赵清行破罐子破摔道;“你昨天说如果有人喜欢你,还要黏着你,你会很烦。”

“……”裴言霆万万没想到赵清行能想偏到这种程度,他给人顺了顺毛,“我那是以为你在说陶桦。”

赵清行从他怀里出来,看了他半晌,心下一横,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饶是看不见,也猜得到这柔软的触感是什么,裴言霆整个人愣在了原处。

见他半晌没表示,赵清行紧张地抓紧了被子,“你看,我是不是比陶桦还讨厌?”

“我和你一起去找绥灵山,等你眼睛好了我就走。”赵清行哑声道,“不给你添乱了。”

裴言霆还是没说话,赵清行不想自讨没趣,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我去隔壁睡吧。”

然而下一瞬他就被裴言霆揽进了怀里。

“裴……裴哥?”

裴言霆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心疼地蹭了蹭赵清行颈侧。

他以前总是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有很长时间去考虑,就像赵清行,可直到刚才赵清行说要离开时,他才惊觉,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留在原地等他。

有些人一直没得到回应,也会难过和疲惫,也许为了最后的体面,他们终究会选择离开。

裴言霆从来不惧怕任何人的离开,可赵清行说要走,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