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的本意并不是让陆怀鸩感恩,听得此言,万般无奈,继而抬手抚过陆怀鸩的眉眼,柔声道:“怀鸩,多重视自己一些吧。”
陆怀鸩全然不懂谢晏宁何出此言,但仍是道:“弟子遵命。”
谢晏宁哑然无言,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身旁的一张矮凳道:“背对着本尊坐下。”
陆怀鸩不知谢晏宁要做什么,战战惶惶地背对着谢晏宁坐下了。
谢晏宁伸手撩起陆怀鸩的发丝,仔细擦拭着。
陆怀鸩生得貌若好女,脖颈的弧度优美,肌肤更是如若凝脂,衬着浓墨似的发丝,格外扎眼。
面对这般容貌出众又乖巧听话的孩子,陆父如何舍得将其卖入南风馆?
原身将陆怀鸩带回渡佛书院后,当做新鲜的小物件,教养了一段时间,一日,一时兴起,命人将陆父捉了来,又将一把短剑送入了陆怀鸩的右掌。
彼时,陆怀鸩堪堪九岁,由于这短剑太沉了些,小小的右掌吃力地握着短剑剑柄,却根本握不住,少顷,短剑“铮”地一声坠地,险些刺伤陆怀鸩的右足。
原身那时正饮着鹿血与石榴酿成的酒,唇瓣猩红,似笑非笑地道:“你便不想报仇么?若非你眼前这个渣滓,你母亲怎会身死,你又怎会沦落火坑,险些成为供人发泄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