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正值气血方刚之龄,又是初经人事,实在太过容易对谢晏宁动情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终有一日,他将会在谢晏宁清醒之时,强迫于谢晏宁,他或许会得逞,又或许会毙命。
他一时不慎,将唇瓣内侧的软肉咬出了血来,尝了些许血腥味,方才下定了决心。
“师尊……”他端详着谢晏宁,满心不舍,“待找到左护法,待将流光斋斋主被刺一事查明,待寻得‘相思骨’,师尊便将弟子逐出渡佛书院可好?”
他先前亦曾下定过决心要离开谢晏宁,当时他生怕自己趁着谢晏宁神志不清,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眼下,不可饶恕之事他已做了,不能一错再错。
他的音量不大,被雨声冲刷得七零八落,以致于谢晏宁并未听清。
他不得不重复了一遍,直觉得一字一字都是在自己已然鲜血淋漓的心脏上捅刀子。
谢晏宁怔了怔,良久才故作镇定地问道:“因何缘故?”
陆怀鸩当然不能坦白相告,遂扯谎道:“弟子欲要去闯荡天下。”
谢晏宁本能地想告诉陆怀鸩自己可随其去闯荡天下,但陆怀鸩明显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他张了张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末了,含笑颔首:“便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