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父亲破产后拿着家里所有的钱跟小三跑路,他和老妈两个就背上了巨额债务,自此,他经常就活在巨大的阴影之下,是个男人都能上他妈的床,就连筒子楼里的一些老东西见到自己都会阴阳怪气地说声“好儿子”。

他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这样不要脸的妈,但他的生活却再难发生任何改变,就像今晚,原以为能看到一丝曙光,谁料到依然要过这种没钱,没家,没脸的生活。

李默商也知道,出去卖,是他妈来钱最快的方式,只是他很希望,自己多少能有个睡觉的地方是干净一些的。

而今晚,好像只能睡大街上了。

夜半,蜷缩在长椅上的李默商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从血脉里开始就似乎有无数的鼠蚁在啃噬,脑中更是痛的快要炸裂,每个细胞都在嚣叫着要崩溃,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也只能在寒风中痛苦挣扎,慢慢挨过这痛苦的发作时间。

终于从挣扎中醒来,天色还未亮,但附近不远处的早点摊子已经点了灯。

李默商慢慢从长椅上坐起身来,心里盘算已定,目光中只剩了狠辣和阴毒。

他饿着肚子,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了宋嘉彦的楼下,在最显眼的地方找了个花坛边坐了下来,静静等着人下楼。

很快,换了一身黑色短款棉服的宋嘉彦背着书包下了楼,合体又简单的衣服衬得少年肤白腿长,散发着青春阳光的气息。

他似乎没有看见李默商,只挂着耳机,俯身去开自行车的锁。

李默商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走到宋嘉彦身后拍了拍他肩膀,见人一脸惊讶地转身后,露出一个自觉迷人的笑:“嘉彦,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