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平观确实不大,两进的院子,前院是供奉的上清真人像,后院一共四间厢房,一个厨房和杂货间。

两个小道士明显是住在一个房间的,屋内榻上都是两床被褥,布置简陋,一眼就能看到底。

难怪小家伙对一袋米面都能这样看重,这清平观可真是清贫,估摸着范温千这种臭道士脾气容易得罪人,给人捉了鬼也不见得能挣到几分银钱,养这两个徒弟也挺不容易。

范温千将小徒弟放到床榻边,让他坐好,撩起衣袍脱了他的鞋袜,白生生的脚踝已经肿的有些高,趾尖处血迹模糊,指甲因为撞击有些裂开,脱袜子的时候就明显感到粘黏。

许若欢眼睛已经哭红了,可还懂事地安慰范温千:“师父,我,我还好,就是有一点点疼,一点点。”

“尤肃,去打点水来。”范温千皱着眉,头也没回地吩咐着。

秦右进屋晚,思维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但他又不是真的尤肃,完全不知道水井在什么地方,用什么盛水,只嗫嗫应了一声,却没怎么动。

“范道长,不用打水,让他去歇着吧,我见这位尤小道长体内阴气重,估计需要你去运功帮忙驱散,许小道长的伤我看看吧。”沈过及时开口为踌躇的秦右解了围,上前一步道,“贫僧不才,对治疗之道颇有些心得,在梁府之时也帮助小道长治疗过伤势,这点小伤很快就好。”

范温千有些不耐烦地起身看着沈过,为什么这个和尚这么爱多管闲事,哪儿哪儿都有他插言!

“不——”范温千想也不想就要拒绝,但无意瞟到许若欢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又看了眼他脚上的伤,还是顿了一下道:“本不想麻烦大师,但欢儿的伤还是请大师帮忙看看,贫道自由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