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捻起瓶对着光仔细看那红色虫子,手边纸上记录是这些天连日的观察。他笃定给出判断,“这种蛊虫非常像桃花糠蛊,却不全是,桃花糠的蛊虫不可能有这么大。”
少危凝眉看着琉璃里的蛊虫,沉声问,“那个聂家人呢?”
“死了。”郑舀歌说,“这只蛊虫几乎把他的心脏啃光。”
他仔细看着琉璃里的蛊虫,表情十分疑惑,“如此看来,沈湛应该也被下了蛊,可他为什么还能行动如常?也或许是我想错了,只看眼睛还不能下定论......”
他抱着药琉璃嘀嘀咕咕,少危沉默注视着他,又看向他手里那只奇异的虫子。他也想起沈湛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只蛊虫种进人的身体,会如何?”少危问。
“这种蛊虫与桃花糠蛊相似,我猜也是一种幻蛊。”郑舀歌回答:“世间蛊分三种:生蛊续命,亡蛊毙命,另一种幻蛊控制人的精神,令人一时正常、一时疯癫,时间一长便沦为行尸走肉,只听从蛊母的指令。”
“那这个人为什么死了?”
“因为这种蛊虫比桃花糠蛊毒性更烈,若非种进体格异于常人者的体内,不仅不能起效,还会致人死亡。”
郑舀歌自言自语,“都说聂家善使毒,什么人比聂家还厉害,能把蛊种进他们的身体里?”
少危漠然道:“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种的。”
郑舀歌不解:“你是说,他们在杀自己人?”
少危看起来却心烦意乱,起身丢下一句“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郑舀歌唤了一声,少年却头也不回径自走了。他不明所以,总觉得少危这阵子常常心情不好,来青冈的路上也是,一个人沉默不语,像装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