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血液被剥丝抽茧,拉成极细的丝线,被莫名的力量牵扯蜿蜒着飘向远方。

依依瞪大了眼:“这是星垂镇的方向?”

“是,”顾回风收回血丝线站起身来,眸光透过窗子望向南方:“收拾东西,下午启程。”

“咣当!”

烧制得有些歪扭的青花瓷碟碎成了粉末,香儿把他们踩在脚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极宽的脸盘子上流下两行清泪,扯住薛洛的衣袖子,神色异常激动,“薛公子你就要走了吗?!”

香儿是客栈里的厨娘,她人如其名,每日都会用上香味极其浓郁的熏香,梳头水都是最飘香的花蜜味,从住进来的那天就对薛洛两眼放光。

薛洛被熏得打了个喷嚏,强硬地抽出袍子,冷声道:“是,下午就走!”

香儿一听顿时不愿意了,她泪水与鼻涕直飞,硕大的身躯强势攀上薛洛单薄的肩膀,哭天喊地:“薛公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我?你不是说好和我一生一世朝朝暮暮吗?”

“啧啧啧,香儿都有人看上了?”

“小伙子该不是被香儿讹上了吧!”

“长得倒挺俊俏,没想到......”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大姑八大姨都围上来对着薛洛指指点点。

薛洛艰难地推开香儿,脸涨得通红,眼中一团戾气:“胡说!我何时与你说过这等话了!”

香儿抹了把眼泪,不管不顾的继续向薛洛扑过去:“我不问!总之你收了我的香囊就是默许了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