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罗依依随手剥了床上散落的花生,像是极好说话,“我吃点这个垫垫就成,薛洛说一会儿回来再带我吃好的。”

喜娘低低地“噢”了一声,已然是古井无波,她慨叹:这世上大概已经没有什么能撼动她的了。

什么礼节忌惮,这两口子统统当放屁。

等罗依依终于吃饱喝足,才餍足地瘫在了床上,转着两个眼开始打量屋子。

喜堂是为了他两新建的院子,与薛宅距离不近,临近着一条河,据说是通着黄泉,可也从没有人跳过,毕竟留在鬼城之中的鬼也不会再有投胎转世的资格,这个据说也就止步于此。

喜堂不大,新房是唯一一间卧房,布置得很是喜庆,地上铺的是珊瑚地毯,桌子用的漆红的梨花木,床上盖的是大红色的绸布被子,四处都点了蜡烛,也是红的。

她又等了好一会儿,困意比薛洛来得更早,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凤冠早都被甩了老远,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头上只剩了那只银簪子。

实在无聊,罗依依终于打起了喜娘的主意,她讨好地笑了笑,惊出喜娘一身鸡皮疙瘩,

“世子妃,您有事吩咐就行。”

罗依依见她上了道,也不再迂回,只问:“吩咐算不上,就是想问你一下今日来的宾客里有没有年轻的一男一女,长相都很出众,穿着仙家的衫子。”

“世子妃容我想想,今日人见得太多,一时还有些计不过来。”

“哎,不急,您慢慢想。”罗依依从善如流地递了杯茶过去。

喜娘瞥了一眼,还是不敢喝,只恭敬答话,“我记起来了,有个年轻男人,约莫弱冠的样子,生得谪仙一样,极为出挑,只是这女子......”

喜娘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祝姐姐没来吗?罗依依蹙起眉头,又问,“那这个年轻男人身边可有位年长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