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爱人啊。杜昊想,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撑得满足得要爆裂开来。

那灵体牵起他和司徒的手,缓缓地吟哦了几个咒语,就好似仙家的咒术,单比咒术更缱绻,又好似武家的招式,单比招式更动人。

杜昊听见自己的心潮澎湃的声音,体内仿佛有什么要爆发出来,那好像是千百年前的热烈和绚烂,让他想要拥她入怀,好好地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生命里。

但又好像,什么东西被抽空。

司徒拼命想要将手抽回来,但是林洛宁攥得更紧,她睁着好看的眼睛,眸中含着波光,笑得样子与这几百年来他爱的这个姑娘的狡黠模样分不出差别,他跟前几百年一样爱她,愿意为她放下自己的面具,愿意包容她的任性,窥探她的美丽。

他,他才是一直以来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看她苦看她痴,为她怜为她忧,他恨自己只是一条红线,冥冥之中总要指引她和那人相遇,他又爱自己是那一条红线,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守护她。

司徒听见林洛宁笑着说:“嘿,放你自由。”林洛宁灵体上的光逐渐变暗,而司徒倒是变得充盈而焕发活力,牛头马面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站在林洛宁的身边了,没有给她带上镣铐,只是领着她走向虚无。

一室静谧。

杜昊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很久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愣愣地感受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受制于人的半仙了,而是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神仙,他听见了杜昊的问话,但他不想回答。

过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先安葬了这位姑娘吧,之后,我慢慢告诉你。”

——

杜昊果然是新科状元,殿试那天女皇看见他有些失神,等殿试结束之后便将他和国师都唤到了御书房内。

“杜先生,我曾是见过的。”女皇笑得温柔,也带了一丝上位者的凌厉,“国师经常替我解梦,那个最开始的梦,便是从这位杜先生开始算起的,有些时候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前世原原本本发生的,这一世想要改变的东西。

梦里的我不是女皇,自始自终没有踏出一步,直到我梦见了杜先生。”

女皇没有皇帝的倨傲,反而好似对杜昊十分熟稔,她笑着说:“我梦见,杜先生助我开创盛世,是祥瑞之兆。”

女皇并没有多说,客气地送两位出门,随后坐在了椅子上,破天荒地露出几丝孩子气:“喂,这算不算是泄露天机了?”

——

杜昊听司徒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