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吃得欢畅,看到苏远山在远离人群的树荫下蹲着吃饭,苏慢端着自己的碗走了过去。

“大伯,”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找了块小石头坐下。

苏远山见附近没外人,便说:“咱们家那老房子住的人多,一屋里住好几个人,其实不如这旧庙好,要不是你们四个,生产队也不会特意修这庙给人住,这里宽敞又清净,比住家里好多了。”

这旧庙破损并不严重,苏慢愿意住这样的地方,确实宽敞清净,只是她们是被从老宅赶出来的,没有选择只能住在这里,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她只笑笑,不答话。扒拉几口饭,转移了话题,她问:“大伯,我爸当时在部队表现咋样?按理说应该专业分配工作,为啥他没工作?”

这是苏慢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是当个几年兵回来都会分配工作,更何况苏寒山是个营长。

苏向东也端碗走了过来,他听到了苏慢的问话,好像是专心吃饭,其实也竖起小耳朵再听。

苏远山想了想说:“你爸可能是当兵太累,回来也不想上班,只想瞎混日子。”

苏慢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说:“那大伯知道我爸为啥到处借钱吗?”

苏远山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干脆利落地说:“他就是不学好,他连工作都不愿意要还能指望他好好做人?”

看来大伯对她爸的印象不太好。苏慢不语,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她朝苏向东看了一眼,见对方正朝她看过来,眼中同样有质疑的神情。

本来想着从苏远山的话里推断一些可能性,现在看来不可能。这对话再继续下去也没必要,苏慢客气地说:“大伯你慢慢吃,我去给大家盛菜。”

晚上睡觉之前,确认门窗都关好,苏向东问苏慢:“你不会是认为爸借的钱给大伯了吧。”白天苏慢跟苏远山的两次对话他都听见,他爸借钱,他大伯有钱,所以他有了这样的推论。

苏慢认真想了想说:“爸又不是个愚孝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觉得大伯有点奇怪,他想尽力表现出很关心我们四个的样子,可实际上,对我们几个非常忌惮。至于原因,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

苏向南插嘴:“其实,大伯对我们挺好的,比爷、奶三叔强多了。”

苏慢屈指弹他的脑袋:“行了,你就别插嘴了,也别到外面说,知道不?”

苏向南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

这些疑问只能暂且搁置。下午的时候,苏慢发现店铺里的蔬菜又全部卖掉,赶紧发货,账户里多了四十五块钱。之后看地里芹菜、黄瓜、油菜长势不错,又上架了这几样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