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炸,苏向南跟糖包一边捏着吃,也不怕烫,吸溜着嘴往下咽。能不好吃吗,缺少油水的年代,油炸东西就是奢侈。

等她炸完,他们俩已经吃了个半饱,嘴唇上、手上都是油。

苏慢尝了一块,香椿茎被炸的很软,香椿叶和外面的面糊酥脆,香得不得了。

苏向东回来的时候,饭已经摆好,除了香椿鱼,还有大米绿豆粥,配上凉拌蒲公英,用来解香椿鱼的油腻。他一眼看到苏向南脸上的伤,皱着眉问:“谁把你打这样?告诉我,我找他去。”

苏向南觉得温暖极了,大姐给他做好吃的,二哥看出他跟人家打架也没责怪他,而是要找别人去算账,他真是太幸运了。

苏慢觉得自从苏向东去上班之后,比以前更加沉稳,说话做事大方得体,比去年长大不少,更像个小男子汉了。

糖包还在把香椿鱼往嘴里塞,她说:“两个三哥,打架。”

苏向东拿手绢擦着糖包嘴上、手上的油,问:“你说啥,两个三哥?”

苏慢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向东很惊讶:“能有那么像?大家都以为是同一个人?”

“是的,别说是外人,就是我乍一看到他都会跟苏向南弄混。”苏慢肯定地说,“真应该让你看看他。”

苏向南极为不满:“我太倒霉了,偏偏跟这个坏蛋长得像。”

四人吃着饭,苏慢对苏向东说:“你们还记得吧,在你之后,妈其实还生了一个孩子,不过生下来就死了。”

苏向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妈每年都给他烧纸。”他认真看了苏慢一眼,“你不会怀疑他是妈生的那个孩子吧,可他已经死了。”

苏慢不置可否,他们四个人的相貌,苏慢跟糖包长得像妈,苏向东长的像爸,苏向南则是吸取了爸妈相貌上的优点。那男孩跟苏向南长得太像,而且看着比他大一点,年龄上也符合,她自然而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苏向南大声嚷嚷:“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是咱家的孩子,他是个王八羔子。”

苏慢夹了一块香椿鱼塞到他嘴里,嗔怪道:“你话多,说话还不中听,真应该少说点。”

吃完饭,苏慢叫上苏向东,两人一块去苏建党家。

苏建党家也刚吃完饭,简单寒喧几句,苏慢问花枝婶子当年她妈生产的事情。

“接生的是付接生婆,这个我记得清楚,大家都是找她接生。你妈难产,生完就晕死过去,那孩子可惜了,是个男孩,听说生下来就断气了。”花枝婶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