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兆却一反常态,没有吊儿郎当的说好,而是面容严肃的直接把林泉拉进了屋。

“公子,出事了!”

林泉一愣,“出什么事了?”

“公子这几个月是不是向各大书院出了一种和宣纸差不多书画纸,但却比宣纸贱得多?”

林泉听了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怎么,他们找上门了?”

阮兆点点头。

林泉却丝毫不以为意,“我卖的书画纸,十文一张,平常米价七八文一斗,读书人寻常写字练字依旧不会舍得使用,所以对普通纸张并无影响,也就影响宣纸,其他纸业不动,就他们宣纸,那点实力也敢找上林记,呵呵。”

阮兆看林泉不在意,顿时急了,“宣纸确实因为原料中用青檀皮,只能皖中泾县一县生产,量少而势单,根基又在南方,来北方确实不行,可宣纸名气大啊,又是文房四宝,在徽商中很有清名,这次听说因为您的书画纸一进入书院,他们的宣纸半年卖出的直接少了一半,他们族长已经特地请了徽商中的四大掌柜,来沂州打算来找您来质问这事,那族长不足为惧,可徽商是天下三大商派之一,子弟遍及全国,更有不少弟子出仕为官,你这对上的不是宣纸,是整个徽商啊!”

林泉手一顿,“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阮兆虽然没听懂林泉说啥,不过还是点点头,“现在宣纸的族长和徽商四大掌柜已经快到沂州城了,我是这次去南边贩米,才提前知道的,不过过几天沂州城的富商们也应该知道了,到时你面对的可能不只是徽商,还有和他们利益相关的城中众商,甚至可能连知府大人都在内。”

林泉突然笑了,“你这是先跑来给我报信么?”

阮兆直接恼了,“你还有心情说笑,我为了你,可是直接扔下商队赶回来的,你快拿主意吧,要不到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泉也正色起来,“听说徽商又称儒商,讲究君子之道,做事素来先礼后兵?”

“商战一起,你死我活,不过是提前打声招呼,难道你还指望他们心慈手软!”阮兆冷笑。

“不,我可没那么天真,我只是想着,以他们的性子,应该来了先摆个鸿门宴吧!”林泉摸着下巴说。

“这是自然,他们素来如此,难不成你还打算去参加,想化解?除非你停掉书画纸,否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去只能自己受罪。”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喂喂,你不会到时真要去参加他们的鸿门宴吧?”

“鸿门宴嘛,不去去怎么对得起他们先礼后兵,毕竟人家这么客气,咱虽不是儒商,可也不能失礼。”

“你别这么想不开,这鸿门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当时众人弃施压,有些事,不是你想不答应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