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祝洪业将信封推至芙笙身边,手指敲击桌面,嘚嘚作响:“大隐隐于市,胭脂还在天京,你可去问问她,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

“条件是什么?”

“三妹妹对我还真是谨慎呐,”祝洪业一扫先前的阴霾,笑得越发灿烂无邪,“这么多年辛苦三妹妹了,如今回宫也不用再辛苦地走独木桥,随我迈上康庄大道如何?皇兄我,还能帮你上玉牒。”

“我对你无甚用处,就算我上了二皇兄的船,舅父也只会隔岸观舟。”

“舅父?”祝洪业故作惊讶,“舅父那等冷血之人,自是谁的船都不会上咯。”

舅父才不冷血呢。

芙笙不满地别过头,本不想再和他搭话,偏生又想起萧元昨日那句“可利用”。

“既如此,多谢二皇兄一片好意。”她展出贝齿,笑得甜甜的。

祝洪业阴鸷地扬起下巴:“不过,三妹妹动作要快,保不准三妹妹找到时,人还在不在了。”

他此一句,令芙笙心中顿生一抹寒气。

他人口中的祝洪业,是好哥哥,乖弟弟,但凡提到权、政之事,他均笑着说:那是大皇兄的事,与我何干。

好似所有的争权夺位,都是他手下的大臣自发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政客对他手下谋士的位置趋之若鹜。

真真是个顶有城府的人。

送走祝洪业,芙笙脚心拔凉。

她拆开那封信,诺大的信封内唯有一张小字条,上面写有一行再寻常不过的地址。

“清风,你与萧王府如何联系?”

清风一愣,什么都瞒不过芙笙似的,也不多做解释:“有信鸽传信,此鸽乃王爷亲自教导的,能避过禁军的视线。”

闻言,芙笙将字条卷成一个小卷,交给清风:“将此物送给舅父。”

午后,芙笙依约拜访琉璃宫。

她这次来,不仅被赐了座,还有上等的水果招待。

祝蓁宜闷闷不乐地坐于对面,死死盯着她,话少了许多,脸色也很挫。

“芙笙来了。”林贤妃笑得亲切。

“见过贤妃娘娘。”

寒暄一阵,林贤妃要讨好她似的,假装不经意提道:“芙笙回宫后,身体可好些了?据闻叶太医为你医治数十载,未有成效。叶太医虽年少有才,到底不如经验颇丰的老太医,这不,今儿正是郑太医例行为本宫号脉的日子,不如,也请他帮芙笙瞧瞧吧。”

说是老太医,郑太医也不过四十出头。据闻十几年前,也就是芙笙出生的那年,宫内太医院突检,那些老太医轻则被罢免,重则被砍头。

除了当时尚且年轻的叶太医,几乎没有老太医留下来。留下来的也没过几个月辞官告老还乡了。

但叶太医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芙笙找别的大夫把脉。他说她的病症绝非一般人可治,勿要轻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