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两人身上都只剩亵衣,稍有举动,衣衫便凌乱了。赵离人看着如玉般的锁骨呼吸略有些粗 重。
红帐翻腾,金丝楠木做的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不远处的案桌上手臂粗的盘龙飞凤烛不知燃了多 久,流出道道红泪。
直到天边破晓,赵离人才露出餍足的神情。陈庭月已经在他臂弯中睡熟,看着陈庭月的睡颜,赵离人生 出一种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他的感觉。
好半晌,才闭上眼。
天色就要亮了,赵离人突然就醒了。猛地睁开眼,看着暗沉的床帐,他甚至有丝回不过神儿来。
梦里翻涌的红色仿佛就在眼前,如今一睁眼,什么都没有了,心里竟然生出不舍来。
紧接着赵离人就呆了。他这是......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为什么梦里的人会是陈庭月......
透过屏风可以隐约瞧见陈庭月还在睡着。赵离人垂首,心中有一丝慌乱,他怎么了......
怎么会对陈庭月起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揉了揉眉心,赵离人压下心里的思绪,朝窗外望,时辰还早,天都还没亮,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透过窗户 照进来几缕亮光。
赵离人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
手掌压在胸口按了按,深呼了口气,再躺回床上,赵离人彻底睡不着了。
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仿佛就在他的手下,甚至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赵离人闭了闭眼,暗骂了声。
他只是把小四当成......
赵离人又是一怔,突然醒悟,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直想的都是想让陈庭月一直陪着他, 能一辈子都陪着他。不管是逃命的时候,还是他当太子的时候,或者有朝一日能坐上皇位的时候,他都希望 与他并肩而立的那个人是陈庭月。
但是他从没想过让陈庭月以什么身份与他站在一起。
兄弟?皇家无情,莫说异姓兄弟了,就是亲兄弟也没用。数年之后,他们依旧是以君臣之礼相见,更别 说并肩而立了。
朋友?知己?那还不如兄弟亲近呢。
但是赵离人并不想让陈庭月当自己的兄弟。从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一想,以后若是提起,说陈庭月 乃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眉头缓缓蹙了起来,赵离人不喜欢这个称呼,不是陈庭月不配,而是只是兄弟不能表达他们之间的亲 近。
但是比兄弟更亲近的关系是什么呢?赵离人想不出来,躺在床上望着床帐顶一直到天亮。
李如粟带着清早特有的清凉推门进来。又怕将凉气过给两位主子,便在外面候了一会儿,带身上那丝凉 意褪去,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