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大殿中的香炉被束的没了地方,寺庙中的后.庭院与之相比,竟然多了几分安逸。

后.庭院佛花盛开在窗下,树枝遮掩着一扇木窗,阴影遮住的佛花躲在角落,许是被着阵阵低吟羞的红了脸。

男子坐于榻上,手执一枚黑子,面上挂着微笑,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过后,修长的手指将黑子落于棋盘。

“公子何必亲自来此?”

棋子落下,对面的住持手握着佛珠,无欲无求的面上多了几分无奈,苍老的眸子似是看遍人生百态,但却唯独看不清对面这男子的心性。

在晋国公子至少是皇子,那些人不敢轻易动他,可来这楚国做质子,天高皇帝远,指不定那些人会破釜沉舟。

公子忍了十七年,如此一来便都不作数了。

一月前晋国大败,晋北皇欲与楚南皇重修旧好,将束发之年的太子作为质子献与南皇,而明日便是太子沈言入宫面见南皇之日。

南皇生性多疑,公子去了定会多受排挤,彼时公子的身体恐怕经不住……

住持敛着眸子,忍不住去担心。

对面的男子倒面上没有多凝重,不在意的又落下一子,白色锦袍边上绣着祥云,随意的被他抚在了一旁,露出了细柳般的手腕,住持看着男子略有些单薄的身子,又重重的哀叹了几声。

“我知你担心孤,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晋北那么多人盯着,做事也免不了拘束,反而不比南国畅快。”

他说的轻松,面上还带着柔和的笑。

沈言虽贵为晋北太子,可母氏一族周氏把控朝政,妄想架空北皇,北皇联合贵妃形成对抗,而他这个太子却夹在中间,上下不能。

他对于周皇后不过是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便可弃之,在晋北处境危险,腹背受敌,不如来南国还有一线生机……

更何况那件东西还在楚国,他也必须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