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杀她,死的就会是我。”伶嫣孤注一掷,看着沈言像是再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仿佛只要他出口责备一句,便能彻底熄灭她内心的光。
少年轻笑,手掌摸着她的脑袋,反问道:“那你又有什么错?”
一句话,将伶嫣所有为自己找的借口彻底粉碎。
“孤身体里有三种毒。”沈言弯腰,又斟了一杯茶倒入杯中,波澜不惊像是在讲故事一般,“一种是生母下的毒,一种是生父下的毒,还有一种是自己下的毒…”
伶嫣目光呆滞,看着对面的少年似是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随后缓缓问道:“为何……你要给自己下毒?”
“若是可以拒绝,孤又怎会对自己下手?”沈言面上带着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可是任何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后,对自己亦或者是别人。”
“但若有朝一日能制敌,孤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伶嫣只觉得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沈言的狠,不仅仅是对敌人,连对自己都不屑一顾。
少年侃侃而谈,轻巧的说出每一个字,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野心,她杀得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挑衅者,而他却想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生父生母……但从某一个角度说,他们杀得都是同一种人。
“你还难过?”沈言一笑,如四月春风,让沉浸在其中的伶嫣缓过神,她呆笑一声,有些不自在:“本宫早就放下了,但你可要给我保密!”
沈言莞尔:“当然,殿下也知道了孤的秘密,交换而已…”
茶水一碰,当做约定,二人笑而不语。
第二日便是圣上下旨的第三天,荆川宁将准备好的陈词上交,开庭审判的地方设在了皇宫的议殿,为首的人是坐在龙椅上的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