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几次“梦”里,他和那个师尊的影子,可不是这样“相敬如宾”。两边亲近,完全不似真正师徒。以至于他出来之后,不能完全确认前,心里都带着绮思。
他正松一口气,忽听楚慎行叫他:“子游。”
秦子游立刻收敛心思,侧头一笑,“师尊?”语气轻快。
楚慎行到底说:“方才,我还是有些事没讲透。”
秦子游:“……”
莫非……师尊看出什么了?
这话是敲打自己?
秦子游咳了声,眼神乱飘,一咬牙,决定先一步坦诚:“我亦有些事,要瞒着师尊。”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灵剑与机关金乌飞在浩荡天际。说了几句之后,师徒二人慢慢安静,总算摸到一点
默契。如果对方的确有事,那两边扯平,可以算在“不欺瞒”的约定之外。
再试探一下,发觉对方也抱了同样心思。楚慎行宽和一笑,心中纳罕,子游的确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还有浅浅遗憾,有什么心事,不能和自己说呢。
秦子游一样想:师尊隐瞒了什么,不能与我说?
又想:……倘若有一天,我想好如何对师尊表白心迹。到那一日,才算能理直气壮,要师尊待我坦诚吧。
秦子游:“师尊知道我在秘境中看到什么,公平起见,我也该知道师尊有何苦恼。”
楚慎行:“苦恼么?我见到自己未曾识破宋安阴谋,被他利用,还要念他恩义。”
他们的话在风里、云里,越来越远。
“师尊,”秦子游又叫,“这回,你我该往何处?”
楚慎行听出徒儿话语中的忐忑,说:“去寻秦老爷,是该给他换好身子,以免夜长梦多。”
秦子游叹道:“我只怕这些年里,爹爹已娶续弦。”一顿,记起什么,“对,师尊,该取我心头血,摆寻踪阵。”
否则该如何知道爹爹身在何方?
楚慎行说:“不急。”
秦子游反而急道:“师尊!取我心头血,虽有亏空,可我总能继续修行,师尊也不会弃我于不顾。”否则要怎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找寻?
楚慎行仍说:“不急。”
话音落下,看秦子游的样子,似乎都要从机关金乌背上站起,与自己说清道理。
楚慎行瞥他一眼,说:“你若无事,便可以开始挥剑了。”
秦子游还欲再说。
楚慎行悠然道:“子游,你该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