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山中采药不归是有过好几次的,下人知道,也不会过于着急,但是这次带着姜莓屿主仆,怕是让孙府着实着急了,连忙让姜莓屿上了马车,急急的往孙府赶来,要去跟江父负荆请罪去。
到了孙府,江父正站在门首踮着脚张望,看自家马车回来,车前坐着杜如禹,才松一口气,阴沉着脸不说话。
杜如禹见他如此脸色,忙跳下马车要说话,江父止住他说:“回府再说。”看着姜莓屿也下了马车,才黑着脸回转身子,向府内走去。
到了正堂,杜如禹直接跪下说:“江伯父,是侄子思虑不全了!昨日在山中突遇暴雨,山路湿滑难行,没能及时将俞儿送回,让伯父悬心,请伯父责罚!”说完就拜伏在地,不再辩解。
“我一向看你这孩子周全稳重,昨日既不能回来,也该使人报个信,如何竟没有任何消息?”江父忍着怒气问。
“爹爹别生气了,昨天在山里遇见一个采药的孟兄弟,得知他娘卧病已久,是我外祖辞世前的病人。如禹一听他娘情况如今不好,便急了,当即就跟随他去他家诊断。没想到到他家以后,竟下了暴雨,着实没办法赶回来,就在孟家留宿了一晚。爹爹,您就体谅他医者父母心,不要再生气了吧。”姜莓屿看这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连忙帮他辩解。
“当真如此?”江父听说有这等原因,怒气略消。
“爹爹,俞儿句句属实,您不信可以去叫秋半和苍术来问,就那孟兄弟也还在府门外等着给他娘抓药呢。”
江父半晌不说话,良久,才叹一口气说:“俞儿,不怪爹爹生气,此番真的铸成大错了!昨日你和如禹出城,两府下人都知道,出城时又有不少人看见。如今一夜未归,虽然爹爹极力遮掩,但是这纸里包不住火,爹爹就怕影响你的名节!”
杜如禹一听,更是一僵。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梅州人尽知姜莓屿已经嫁去绫州石府,现在久居娘家已是不妥,又和自己一起出城彻夜不归,怕是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得出来。
“伯父!伯父,是侄儿错了!侄儿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只要不损污俞儿名节,让侄儿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