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伴儿和女儿都给她钱, 要她买，自己不吃也可以给孩子吃，她就舍得了。

宁宁有时候说不喜欢, 硬塞给她吃, 她尝了那些从未尝过的味道，心里竟然觉得酸酸的, 也胀胀的，感觉从前那几十年都白活了。

今天女儿又说要带她来省城最高档的餐厅，她是既高兴又害怕，怕给孩子们丢人，却又很想要看看这高档餐厅长什么样。

“不会的, 那上头那么多人呢，要是都晕人家还咋做生意？”

曹爸笑笑。

自从到了省城来，他感觉老妻的性子也改了很多，从从前的暴躁狂怒变成了现在平顺安静。

起码她不会随便大声吼了。

还对女儿和自己都多了依赖性，毕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整个人都没了那种嚣张气焰。

对女儿也客气了许多。

这是好事儿，起码她会耐心听自己和女儿的话，也懂得去思考权衡，不像是在家的时候，她大事小事一把罩，完全不会搭理别人的建议。

“也是。”

曹妈点点头，紧紧跟着曹爸去坐电梯。

曹爱华看的有些好笑，都说老人到了岁数都会变得像是小孩子，前世她没这种感觉，曹妈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高大的，霸道的，掌握主权的母亲形象。

从来都不会和她主动说任何的软话，也从来都不会和她主动和好。

可现在，她真的像是一个需要曹爱华去照顾的老人了。

甚至有时候还会和宁宁一样，对新鲜事物保持很强的好奇心。

“你好，我有订位。”

到了顶楼，曹爸和曹妈自动后退一步，跟在宁宁和曹爱华的身后，曹爱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上前一步，和服务员沟通。

很快，服务员查到信息，把他们引到了靠窗的位置。

“外婆，你想吃什么？”

宁宁非常谦让的把菜单递到了曹妈的手上，鼓励的看着她。

一年多的学习，曹妈已经认识不少的字了，这些菜单，她应该也是看得懂的。

但曹妈仍旧非常的紧张，她这是第一次在外头使用自己的这项本领。

好在那菜单上都是配了图片的，就算是不认识字儿，看着图也能大致知道都是些什么菜。

宁宁也是因为这个，才把菜单递给曹妈的，她又不是想要看曹妈出丑。

“我要这个排骨，这个炖鸡，还有这个青菜，其他的你们看着来。”

曹妈仍旧一个菜有的字儿看不完整，但是好歹她指着图片把菜点了，还带着成功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