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陵婼幽怨白她一眼,冲车辕处喊道:“表哥,你家夫人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车外徐文佑爽朗笑开:“连我都需听夫人的,便也只能先得罪皇后娘娘了。”
薛陵婼哼了一声:“你们夫妻两人单欺负我一个。”
殷采碧抿嘴笑起来,知道她是心急回长安,不由得打趣:“外面驾车的是我丈夫,当然会偏帮着我,若你心急,自己去驾车吧,再说了,左右不差这一会,你就这么着急夫妻团聚。”
薛陵婼有些无言,嘴硬道:“才不是。”
殷采碧饶有意味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咱们当初出海前,你们还吵了一架,是不是担心他找小的了……”
面对好友的揶揄,薛陵婼啐她一口,撇撇嘴:“他敢——再说我又不是想见他,我是想我儿子,也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吗?”
殷采碧抽抽嘴角,他们出海将近三四年未归,那时小太子出生都还没多久,怎么记得阿娘。
提起儿子,薛陵婼一阵伤感:“别说了他记得我了,连我这个做阿娘的都快不记得他的模样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他长多高了?”
殷采碧无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好友,更多的是敬佩,很少会有女子有这般魄力,能留下刚出生的幼子,出海远游。
薛陵婼放下帘子,陷入遥远的回忆中,同好友倾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铮儿,刚上船那几日,我整宿整宿的不敢睡觉,一闭上眼梦里头全是我家铮儿在哭。”
“现在想想,我这阿娘真是不称职,如今我回长安都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