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噗通”跪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沈嘉问:“那你有权利杀了王县令吗?”
沈嘉皱了皱眉头,“如果他犯了死罪,我会送他回长安受审。”
“哼,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官官相护……”
沈嘉摆摆手,阻止他说:“如果你不信任我,那就算了,我完全可以把你送给王县令,或者当做没见过你,要不要说在你,能不能完成心愿得看你说的事情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敢说假话,那本官也绝对会让你过的比现在还惨。”
“呵呵,比现在还惨?那是什么?我苟且偷生一年,要不是巨大的仇恨支撑着,我根本不想活,活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不如死了!”
沈嘉看看四周,也每个能坐的地方,于是让潘默带他出去,找了一座普通的茶楼坐下。
老刘头的身体应该很差,总是咳嗽,说几句就要停下来喘息一会儿,沈嘉给他倒茶,对方也没看他,目光落在空中,像是怀念,又像是回忆。
“去年秋天,北方来了一伙鞑靼士兵,大约一千人,他们夜袭了我们小镇,见人就杀,我们整个小镇只逃出了一百多人,大家无家可归,只能往南边走,可是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和我们一样遭难的百姓,后来听说,周边不少村镇都遭了殃,逃亡的人数有大几百。
原本我们是要去县城的,可是县老爷听说有鞑靼兵来袭根本不给开城门,我们无法,只好继续往南走,可是无论我们经过多少地方,没有一个官员肯收留我们,他们有的怕我们是鞑靼的奸细,有的怕受我们牵连,引来鞑靼兵,好一些的会给我们粮食衣物,差一些的直接将我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