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字画。”
许愿皱了皱眉头轻声道。
所谓字画,就是用图画的方式,将文字记录在其中,便于隐藏,就算画卷遗失落到旁人手里,不是行里人也绝对看不明白。
字画?
“许兄弟,你能看懂这里头说的什么吗?”
陈玉楼眉头一皱,他见多识广,还是知道字画的。
许愿摇摇头。
这图案太过复杂,他一时间根本看不明白这其中所言。
“师兄,这和我们那天在墓下见到的那个图案好像有点类似。”
驻足了片刻,老洋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鹧鸪哨说道。
“是有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夜郎王墓的封墓石。”
鹧鸪哨点点头,难怪之前空手而归,连墓下的石砖都被人搬空,眼下看来大概率就是这北寨的人做的。
喔喔!
就在几个人有些扼腕叹息时,身后的吊脚楼里传来一道极其高亢的鸡鸣声。
回头看去。
楼里走出个老苗人,大概有五十多岁,手里抓着一只大公鸡。
旁边准备了刀和放血的瓷碗,看样子是准备杀鸡。
只见那大公鸡彩羽高冠,虽然被抓住,但仍旧威风凛凛,神态桀骜不驯,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而且那公鸡,比寻常所见体型大出不少,嘴喙也极为锋锐,在阳光下甚至泛着抹凌厉的金光。
“等等!”
看到那只雄鸡的刹那,许愿脸色忽的一变。
“怒晴鸡?”
陈玉楼和鹧鸪哨也是一连惊喜,已经猜了出来。
“是,绝对错不了。”
许愿点点头。
只是下一刻,那老苗人就把雄鸡拎到了砧板前,又举起了手中菜刀准备宰杀。
眼看怒晴鸡就要被一刀杀死,陈玉楼哪里还站得住,赶紧冲上前,大喊了一声。
“老丈,千万住手。”
这一句大喝声势不小。
把正举刀要杀鸡的那个老苗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到四五个江湖手艺人打扮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心里头不禁生出几分恼火。
自家杀个鸡,关这帮人什么事?
“老丈,别见怪,我只是见这鸡神骏异常,颇为不凡,起了爱惜之心,想要买下。”
见那老苗人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陈玉楼做了个稽,笑着解释道。
“不卖。”老苗人却是摆摆手,“多少钱都不卖,你们这帮后生,该去哪去哪,别打扰我做事。”
“老丈,不瞒你说,我等行走江湖多年,却还从未见过如此神物,绝非是来故意打搅,还望老丈割爱。”
陈玉楼丝毫不恼,平心静气的劝说着。
眼下身处北寨之中,他们几个外乡人也不好强抢,要不然今天必然无法走出寨子半步。
除非是彻底没有法子,否则也不必走那一步。
更何况从这老苗人的举动就能看得出来,他并不知道怒晴鸡的神奇之处,要不然也不会宰杀。
“老丈莫不是准备招待我等?其实不必,我们做木匠的只在初一十五动荤,乃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绝不能轻易违背。”木匠打扮的鹧鸪哨也出声道。
只是这话落到老苗人耳里,却是让他越发恼火,冷冷瞥了一眼几人,“你们几个后生好是无理,我今日杀这鸡并非为了待客吃肉。”
“那是为何?”老洋人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了句。
“因为它绝不可留过今日,即便你等愿意出千金,我也要它鸡头落地。”
老苗人话说的很死,毫无翻转的余地,扔下一句话后,他就不再理会众人,提了刀再次往那只怒晴鸡走去。
看到这老苗人油盐不进,陈玉楼脸色也难看起来。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更别说他坐的是常胜山头把交椅,在卸岭盗众里也是威望极深,江湖绿林道上谁不恭请一声陈把头。
今日在这苗疆老寨子里,却是三番两次碰壁,一时间恨不得直接动手抢夺,不过他这么些年行走江湖,早就养出了极深的城府,眼下心中再气,脸上也是半点怒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