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就连爱吃百合花的点心不吃菊花丝的都不变,但气势却完全不同了,不像她苦心扳出来的大家闺秀,倒像是人生得意的神气小郎君。
又潇洒又利落。
“娘,”孟雪娇亲亲热热唤了一声,“都说慧果寺好,果然山水有灵,风景秀美。”
白氏叹气:“你去哪我不管,但至少带上秋暖,一个人多让人不放心。”
孟雪娇满不在乎:“娘,他们又打不过我,我带了帷帽没人认出来就行。”
真的变了,白氏想,这样自信张扬不是不好,可就是太好了,和她要的娇软闺秀完全不同。
如果女儿没天生的力气,白氏觉得这样爽利大气反而更好,可她三岁就能捏坏木榻,十来岁就能卸了人胳膊,她要不压着点性,哪个小郎君敢娶她?
“娇娇,”白氏放软了声音,“你是想到了什么?娘觉得你最近不大一样了。”
孟雪娇一愣,她当然不一样,多了近十年岁数,又做了四年将军,怎么可能一样?
她知道这点,也学着做当年的自己了啊。
“娘不是说爽利些不好,只是遇事也想要你多想想,总有咱不能卸胳膊的人呀。”
孟雪娇沉默,知女莫如母,她虽然尽量和十四五岁时候的自己一样的,但白氏还是觉出来不对。
“别的不说,以后总不能卸夫君胳膊吧?乖一些软一些,也不怕错过好姻缘不是?”
我倒是没卸,就是差点砍了夫君的脑袋,孟雪娇心里默默答道,白氏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孟雪娇也是没办法的。
但另一方面,她记得李承琸说过,他少年时怜贫惜弱,因为见了她救助小鸟,才有了好印象。
仔细想想,第一次见面她还在扮娇花,第二次她狼狈求助,本就是孤苦无依,孟雪娇眼中李承琸自然是万般好的,但她也知道,李承琸经历坎坷,并不是那样容易卸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