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琸做了三日门卫,守城门守出来了一点兴味。
要他的哥哥们来看,堂堂王爷被发来守门,万人指指点点,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李承琸不一样,他觉得这里让他找到了一点西北军的感觉,太阳是舒坦的,过往的客商打扮总有让他熟悉的,就连时不时来他面前转一圈的二哥三哥都顺眼多了。
毕竟和永明帝比起来,和枯燥的佛堂比起来,还是城门这里热闹。
远远的,又是一队人马过来,车马辎重,前面两个拉车的老汉乡音让李承琸感到熟悉,他面上不自觉带出来笑,想好好看看是西北哪的人。
最好是蓟城的,他就是在那里守关的,安城也不错,总归西北的每一寸土地他都踏过。
可李承琸还没看清,有人偏要硬生生插过来。
“六弟,可随我去向父皇赔罪,太阳这么晒,若晒坏了可不好了。”
“特别是六弟脸上这些疤痕,本就难以去掉,久晒岂不是更难除痕?”
来人一身水色团花袍,长相明明也算得上俊秀,可眉间带出来的三分刻薄却和这张脸格格不如,此时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真的是个好哥哥。
正是朝中颇有贤名的三皇子李承顼。
也是给李承琸下毒的人。
李承顼不敢对父皇宠爱的二哥动手,但对这个不受宠的六弟动手却是没有顾忌,一次回京的接风宴上的酒液,就让李承琸寸步难行。
那时候李承琸刚刚打了第一场胜仗,最是意气风发,却被这样浇了透心凉,李承顼给他上了一课,天家不但父子无亲情,兄弟斗起来也简单粗暴。
可李承琸还是保住了性命,这明显让李承顼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