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齐齐麻尔不信命,自然也没有信过巫师的话。
但此时他兵临城下,畅快至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想到了巫师手中的头骨,还有手指上的粗金戒指,还有拿腔作调地说:“殿下如水波,风平波浪起。”
这就是典型的模棱两可,哈齐齐麻尔他爹听得脑仁疼,觉得神棍一点也不真心。
可见神棍之难当,因为哈齐齐麻尔他爹一挥手砍了巫师的脑袋。
后来哈齐齐麻尔怎么琢磨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风平波浪起,是说他无事生非么?
草原上没有无事生非一说,从小哈齐齐麻尔知道的就是他必须争抢,而他的大半辈子也的确是这样。
特别是莫退养出来个小鬼脸之后,他也都不用想了,还无事生非呢,每天就是打仗打仗打仗。
直到今天,他斜入蓟城后方,要吞吃了这水泼不进的城池,哈齐齐麻尔却忽然想起来了这令人憋火的记忆。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回忆,放在现在的场景里,简直是不吉利了。
哈齐齐麻尔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既然憋火,那就发泄出来,他吩咐自己亲近的大奴才:“把鬼脸他哥带过来。”
能活捉李承顼是意外,鬼脸他哥和鬼脸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天知道哈齐齐麻尔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李承顼就自己送上了门。
安城没被李承琸好好敲打过,也不在大漠边缘,到底和蓟城是不一样的,李承顼来了开书院收兵器那一套,在安城几乎没什么反对。
三殿下扬眉吐气,自以为也是个大才。
李承顼学也精了,为了自己督军皇子的名头,低调了很多,也不要好颜色的女孩儿家做姬妾,每日就是办办书院读读书,倒也和安城总兵相安无事。
可哈齐齐麻尔能在蓟城安插奸细,自然也能在安城安插。
在哈齐齐麻尔看来,李承顼搞的这一套,差不多等于猫拔了指甲,老虎敲了牙齿。